图文 | 海马
日本当代工艺大师—赤木明登,早年从事杂志编辑工作,后来对日本传统漆器工艺着迷,开始了漆器的学习与创作,他的作品被德国国立美术馆列为「日本现代漆器12人」之一。他寻访20位手艺人后写下15个有关「美」的故事。《造物有灵且美》就是他为这些手艺人所做的记录。
手艺人,一个听起来感觉特别传统的名称,「以手工技能或其他技艺为业的人」,日本这个现代化程度非常高的国家,手艺人依然顽强的存在,作者介绍的手艺人主要从事木工、削鞋、服装设计、陶艺、家具设计、手工造纸、美术、染色、料理、玻璃工艺等等,用大量篇幅描写了他们琐碎的生活和相关的技艺,阅读中仿佛能和那些手艺人进行心灵沟通,感受他们的制作,感受他们的虔诚,更能感受到作者对美的一种追求。
毋庸置疑,现代文明对传统手艺的冲击是巨大的,现代制作工艺完全取代了传统手艺,但那些制作成的只能是商品,只能是通过机器制造出来没有情感的商品,而那些传统的手艺制作出来的,不能简单把他列为商品,在那制作出来的成品里饱含了手艺人的心血和智慧,那些成品仿佛也充满的灵气,无怪乎我们会去花很高的价钱去购买这些充满了灵气和智慧的商品。
书中有一个篇幅描写了一对夫妇,他们二人住在深山峡谷中,耕田、造纸是他们的日常工作,总是不断的重复同样的工作,造出来的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特色,但却让人感到特别优美,作者为了探究这种特别的美到底是什么,对那对夫妇进行了探访,也观摩了制作过程。
作者先是反复描写了那里的居住环境,那里的环境是层层梯田环绕,同时又描写了女主人给作者带路的过程中,不断提醒照顾,显得特别贴心,夫妇两人造纸的收入不是很高,显然也不是十分富有,但两人的神态气质,有种简约而清逸的感觉,写到这里,作者得出结论说,「我以为那几张纸之所以优美,在于做纸的两个人品性清澈」。然而,那夫妇二人却反复对作者强调,他们也是在柴米里打滚的大俗人,他们做的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他们造出的纸具有特别之美呢?原来,他们在造纸的过程中一直都很享受着那种过程,同时「自我」融入到了这个过程中。这才是他们的特别之处。
在触摸着楮树皮时,她就是楮树皮,上浆是她就是浆,刷制时她就是刷子,每条楮树皮都各有不同,她会化身成她手中将要变成纸的楮树皮,她会化身成那楮树皮想变成的纸。所以,她做出来的每张纸都各异不同。
看看,这就是手艺制作的精髓所在,这种精髓慢慢的已经在我们身边消失了,想当初我们做一件喜爱的事情时,不是也都融入自我的么?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越来越浮躁了。
写文章也像这些手艺活一样,需要时间的沉淀,你现在写出来的东西,也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正向书中结尾说的那样,「因为就算火候不到,就算笨手笨脚,只要是人真挚努力做出来的东西,就让我们喜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