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何緣世尊宣說尸羅,名為律儀?】
什麼理由呢?這是「問」。下面第二科「答」
申二、答
【答:由此尸羅清淨善法,是防護性,是息除相、是遠離體,故名律儀。】
《披尋記》八五頁:
《是防護性等者:性能防護惡不善法,名防護性。止息不善業道所生諸不善業,名息除相。棄捨不律儀思,與信等五善根俱行,名遠離體。》
「是防護性等者:性能防護惡不善法」,你若持了戒的時候不犯戒,他就能保護你了不受「惡不善法」的侵略、不受他的壓迫、不受他的逼迫,這就叫做「防護」、保護你的安全,若「惡不善法」來就使令你不安全了。
「止息不善業道」,怎麼叫做「息除相」呢?因為你若持戒了的話就停止了不善業道,這不善業就停下來了,這些罪過的事情就停下來,「不善業道所生的諸不善業」都停下來了,「名叫息除相」。
怎麼叫做「遠離體」呢?「是防護性、是息除相、是遠離體」,怎麼叫做「遠離體」呢?「棄捨不律儀思,與信等五善根俱行,名遠離體」,因為你若是能夠持戒清淨就棄捨了不律儀的這個行動,這個「思」就是受、想、行的那個「行」,這個不律儀的行都棄捨了。「與信等五善根俱行」,你這個戒法、持戒清淨,清淨裡面和信、進、念、定、慧的這五種善根在一起活動所以叫做「遠離體」,遠離了惡法而本身是清淨功德莊嚴的,所以做「遠離體」。
【補充講解】《披尋記》七九八頁第六行:
昨天講的這個「太極浮散」這一段,我感覺這個《披尋記》就是講得很明白,所以就根據《披尋記》來講。 《謂如有一、堅執惡取、非處惡作,於不應作諸惡作中、浪作惡作,非處於他起輕懱心、或惱害心,於其非處、強生曉悟。如是名為太極浮散。》
還是根據這個《披尋記》說:「堅執惡取等者:謂若見取、若戒禁取、是名惡取」,先解釋這個「惡取」,什麼叫作「惡取」?就是你有見取、有戒禁取就叫作「惡取」。
這個「見取」。我初出家的時候學的《四教儀集注》是天台宗的書,那《四教儀集注》也就講到這五鈍使、五利使,這個見取、戒禁取這是五利使。身見、邊見、見取、戒禁取、疑。
我現在可是想到這句話很厲害,這「見取」這句話很厲害。你若靜坐有了一點進步的時候,如果你沒有學過這樣的佛法你很容易就有「見取」這個問題,很容易的。你若沒學過佛法、沒學過經論,你學了一點還不行的,你要多學才能知道啊!你就是得了未到地定,由欲界定進步到未到地定的時候很容易就出來「見取」,因為這個時候不感覺到有身體的存在。不感覺身體的存在……知道身體不存在的那個是誰?因為你還感覺到這一念靈明的心湛然獨立,其他的都是沒有了,不就是這麼個境界嗎?當然你由未到地定到初禪的時候就會變化,就不是這樣。可是到這個時候有這種境界的時候,你很容易就是「喔!這個就是『我』!」會有這種想法,很容易就會想到這裡,那這不就生了「我見」了嗎?
我們一般人說是「有我見」其實也迷迷湖湖的,什麼是「我見」?也是迷迷湖湖的不知道什麼。只感覺「我」有個身體、「我」今天到三藩市去、「我」今天沒吃飯、「我」有病,只是習慣上語言上用這個字,實在究竟怎麼是「我」?不是太明白。但是你若是修行達到一個境界,「喔!原來這個是『我』!」你還很歡喜的呀!這樣的情形那叫作「見取」,你若有這種見叫作「惡取」。
所以從這些事情…當初學的時候迷迷湖湖的不知怎麼回事情,就是憑記憶力喔!叫見取、常見、斷見……。但是經過經論上逐漸學得多了一點,或是你靜坐的境界也進步了一點,喔!原來是這麼回事情!這叫作「惡取」呀!「若見取、若戒禁取」是名叫作「惡取」!你讚歎外道的戒法那就是有「惡取」的問題呀!這叫作「惡取」。
「即於彼取執為最勝,能得清淨,是名堅執惡取」,這個「堅執」怎麼講?「堅執惡取」,你對於見取、戒禁取這個「惡取」你執著這是最殊勝的。我們常常的講《金剛經》「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還是這麼講,結果若討論問題的時候還是執著「有我」才是對的。這個思想上的問題究竟怎麼回事情?也不管,我就念「阿彌陀佛」了,那個事情你去問別人吧!你看這個事……為什麼會出現這些事情呢?這就是「堅執惡取」,「執為最勝能得清淨」,將來會得到清淨的涅槃「是名堅執惡取」,這個「堅執惡取」應該是明白了!
「於非所犯妄執為犯,不如正理而生憂悔,是名非處惡作」,這個「惡作」就是憂悔的意思,昨天也講過。這是心所法,就是不高興自己作過的事情。「惡(ㄨˋ)作」不是念「惡(ㄜˋ)作」,就是我當時作還不知道、作了以後才知道「哎呀!我這個事情是作壞了!不對!」也可能是作好事後悔了、也可能是作惡事後悔了這叫作「惡作」。現在「非處惡作」就是不合道理,譬如這個事情是作的有功德的事情,不應該後悔而後悔了就是「非處惡作」。「不如正理而生憂悔,是名非處惡作」。這個就是對於戒律的學習學習得不清楚,這是沒有犯戒、自己認為是犯戒了,「於非所犯妄執為犯」,我認為是犯戒是不對的就生憂悔,這就是「非處惡作」,這個「於非所犯妄執為犯,不如正理而生憂悔,是名非處惡作」,這一句也應該是明白了!
下面第三句,「於不應作諸惡作中、浪作惡作」,這就是「由是因緣悔不應悔,是名於不應作諸惡作中浪作惡作」,就是不應該生憂悔的地方你魯莽地、就是自己心粗了,而去生憂悔;是「於不應作諸惡作中」,不應該憂悔的諸憂悔中而生憂悔,這叫作「浪作惡作」,這是這一句話。
「又或於他起輕懱心、或惱害心」。前面是說自己,我自己是作對了事情、自己不知道是對而認為是錯了、生憂悔。現在這底下是說他人,別人作的事情作得很有義意,但是我認為他作錯了所以我輕視這個人,「非處於他起輕懱心」就是不合道理的對那個人起輕視心,譬如那個人作錯了事你輕視他;但是那個人作對了事情你生輕視就更不得了、就不應該嘛!這是「非處於他起輕懱心」。「或惱害心」,說這個人是不對,我要惱亂他、去搞他去,「惱亂他」。
「於其非處,強生曉悟」這一句話看這《披尋記》的解釋:「於不成犯謂彼成犯,是名於其非處強生曉悟」,就是那個人他沒有犯戒、你說他犯戒這個不成立的,但是你就說他是犯戒了,「是名於其非處強生曉悟」,強生這樣的分別:「我說的對!你錯了!」這「強生曉悟」,「於其非處強生曉悟」。
「如是名為太極浮散」,這個「浮散」是這麼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