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的记忆鲜活,趁法老的符号依稀记得,应该记录这一次的埃及,也许以后她会和诸多美景一样,成为我茶余饭后的谈资、夜深人静的回忆,两小时的时差,我在谢菲的冬季怀缅阳光下的金字塔和沙漠旁的沙滩。
D6 夏天海边
以前地理课本上说红海的命名是因为红藻泛滥,脑内都是海尔兄弟的船被海藻缠绕的情节,这儿的海边,无边际的深蓝浅蓝,偶尔一片金黄,是阳光下的沙丘。眯着眼吹海风,用面包片喂海鸥,一点一点撒下去,它们会�欲擒故纵地跟着,一路跟随,这是在悉尼港口的经验,那一次,学着扬帆掌舵,然后看见了南太平洋。这一次,船长不让,估计是觉得我们浪费,于是看着甲板上合照的游客,吹着没有腥咸的海风,只是发呆就思绪万千了
在红海浮潜,没有时间限制,准备好装备,跳海,看深深浅浅处的珊瑚、看摇摇晃晃的鱼。隔着模糊的潜水镜,看到同伴吐出一口海水,砸向教练,拽着他不多的毛发扑腾挣扎,初学者、尖叫者、迫害妄想症者,其中之一就足以精疲力尽,所以不用理会他的指令了。游吧,像鱼一样自由,伸开蜷缩的手脚,去比黑暗还深沉的地方,感受渐冷的海水、减弱的光线、渐远的人群,离开海水表面,摘掉装备,感受身体带来的动力…直到乏力、无力…
上船,在甲板上把自己烤干,停船,有人钓鱼,带着脚蹼接着潜,我不认识我遇见的鱼,但锋利的珊瑚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痕迹,原本我们沿着锚绳、随着波浪飘着,不知不觉眼前的浅蓝消失、身边的海水冷了、眼前是陡然下沉的海,光线减弱越来越黑,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起身回头,离船远了、离海近了,好想好想就这样天长地久地随波逐流。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以为自己可以追风,穿着简易装备的我在那时以为自己可以踏浪。或多或少,我们都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超人,但不是红斗篷的超人,不是尼采的超人,只是找到了被爸妈藏起来的遥控器时的自己。那时,如果有一个罗盘、一艘船,大概就去航海。
作为遇海即疯的人,我像集邮一样寻找每一条海岸线,可惜我的故乡只有一滩渤海湾,没有幻想里的美丽沙滩和动人夕阳,只有吞吞吐吐、进进出出的货运海港。多年以后我听到一首歌《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想象中的画面就要被拆迁的房间,四壁颤抖、在摇晃中簌簌掉落,大概就是“大厦崩塌”的轮廓
涠洲岛和圣托里尼的黑沙滩相像;尼斯的海和瓦伦西亚相似;那么,可以与红海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邦迪和大堡礁了。从此以后,便是常驻记忆深处的心心念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