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声东击西见奇效
常州的恒源手里还有个步兵联队,加上皇协军一个团,加上言凤佳本来就是设计的“围点打援”的战术,攻城不过虚张声势制造假象而已。目的就是要逼走桥本次三回援常州,分掉他一半兵力,便于各个击破。昆山则不同,城里兵力基本被桥本次三全部带走了,只留了 日军一个中队,还有警察局一个稽查大队的伪警察。何况上官鑫发是实打实真打,直接就打下城关端了桥本次三的旅团司令部,一个中队的鬼子全部被消灭,稽查大队缴械投降。新六师一举打下了昆山城,顿时在整个江南地区和沪宁线引起巨大震动。
沪宁铁路从昆山通过,是沪海重要的西大门,打下昆山就是切断了沪宁铁路,扼住了沪海的脖子也掐断了帝都的运输线。整个华南地区的日军一片惊慌甚至咆哮起来,要求驻扎在帝都的侵华指挥官恒源,立刻辞职接受军事法庭审判。可指挥官时候恒源却正在如坐针毡,应付言凤佳的攻城。他生怕常州城也会和昆山一样,被新六师的二旅打下来,频频给回援的日军发电报催促他们星夜兼程赶回来。
桥本次三也在星夜兼程杀回昆山,结果他的部队被一分为二,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回撤两城,恰恰中了言凤佳的计谋。
言凤佳得到飞燕门的情报,得知桥本次三已经兵分两路回援,马上悄悄撤出攻城部队,埋伏在了回常州的必由之路。同时电告上官鑫发,上官鑫发也马上撤出了昆山城,埋伏在了桥本次三回师的路上。
当初制定战术的时候,言凤佳站在沙盘前仔仔细细看了数遍,然后指着一段旧河道,对上官鑫发说:“上官伯伯,你得到我的电报后马上撤出城,就赶到这个地方设伏。你看,这是一段废弃的河道,现在变成了道路,两侧的河堤明显比下面高出很多,这个地方是打伏击的最佳点。如果是白天,或者桥本次三平时的风格,一定会先派出兵力侦查两侧,控制制高点然后通过,可这次一定不会。你打掉了他的老窝,我又在攻打他上司的司令部,桥本次三必然心急火燎兵分两路回援。估计他到这个地方已经天黑了,他急着回城不会再去侦查情况。你就等他走到这里的时候发起攻击,狠狠揍他一下,不求全歼只要打掉他的士气,逼着他放弃辎重轻装突围,咱们就打扫战场班师回根据地。”
桥本次三心急火燎地朝昆山回援,也顾不对道路两旁的情况多加判断,走过一段废弃的旧河道正好是入夜时分。月暗星稀完全看不清路况和地貌,桥本次三骑在马上急急忙忙赶路,忽然之间枪声大作。上官鑫发一枪击中了桥本次三的右臂,他掉下马来滚在干涸的河道里叽哩哇啦乱叫。两个步兵联队四散在河谷乱作一团地朝天开枪,山炮大队的骡马惊恐万状地又跳又叫,挣脱了缰绳逃跑,把四五门山炮,还有几车弹药全部丢在原地,那些炮兵失去指挥不知所措地挤在炮车附近。上官鑫发命令部队对准那些扎成堆的鬼子扔手榴弹,“咣咣咣”一通爆炸之后,那些炮兵伤亡惨重,丢弃炮车顺着河谷奔逃。步兵回过神开始组织就地抵抗,几个士兵架起受伤的桥本次三躲在人群里指挥。被切断在河谷外面的熊武北早就带着皇协军撒丫子跑散了,根本不去理会被困在河谷的桥本次三。袭击他的是新六师一旅,那是上官鑫发的主力旅,其中有一个营是由他守四行的老兄弟,加上言府的骨干家丁构成,其中还有丽芳带来的突击队员,战斗力非同小可。另外一支主力是原来太湖义匪武树华的人,也是十分强悍的队伍。加上地形有利,以逸待劳,武器装备也好,密集火力压制,打得 日军毫无还手之力,趴在河谷完全成了挨打的架势。桥本次三摸不清对方的状况,自己又负了伤不敢恋战,只能下令放弃那些炮车弹药,命令步兵联队强行突围。桥本次三火冒三丈,忍着伤痛命令部队顺着河谷朝外冲,总算是带着一个半步兵联队,加上伤亡过半丢了炮的炮兵跑了出去,把几十个鬼子尸体,五门山炮,几车弹药丢在河谷。跑散的骡马很快就被新六师士兵收拢回来,上官鑫发让他们套上山炮和运弹药的大车,赶出河谷直接顺着来路赶回去。
新六师一旅两天之内打了两个漂亮仗,先端掉了桥本次三的旅团,缴获了昆山城里的弹药库,又半途夜袭桥本次三,打垮他一个山炮大队和半个步兵联队,缴获了5门山炮,5车弹药。
回援常州的日军一个步兵联队,一个骑兵大队和一个山炮大队,同样在半路遭到了言凤佳指挥的新六师二旅袭击。言凤佳的埋伏地点和打法与上官鑫发完全不同。她仔细研究了地形道路后,选择了一长段道路沿着一侧是山,另一侧是水网密致的地形。先彻底破坏了那一长段公里,让这条公路完全瘫痪无法同行,然后把部队埋伏在山上。鬼子到了这里背叛进入那些水网地区,结果骑兵只能下马牵着走,骡马拉的炮和大车弹药彻底陷在烂泥里,步兵也只能在泥水里连滚带爬。言凤佳选择这个时候从山上开火了,鬼子在泥水里只有挨打的份。鬼子不得不放弃山炮等辎重,在炮火里爬出这片地区。言凤佳也不追击,只是下令部队用火力在后面欢送,把这股鬼子打跑为止。等鬼子跑了言凤佳带人下去把炸药放在山炮和弹药车上,然后点火爆炸,把鬼子的弹药和山炮全部炸毁之后返回太湖根据地。
天亮之后,新六师的两个旅几乎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青莲镇,还缴获了5门山炮和5车弹药。回师以后上官鑫发问过言凤佳,为什么不把另外几门山炮弄回来?言凤佳笑着告诉他,不能贪心地形不同,路途也不同。一旅选择的伏击点离开根据地近,道路也通畅,只要收拢跑散的骡马,可以轻而易举把这些东西拉回来。二旅的伏击点远得多,已经靠近常州,恒源回过神很容易增援。再加上辎重陷在泥淖里,很难再短时间弄出来,不如干脆炸掉,同样的造成鬼子的重大损失。言凤佳特别强调了一点,围点打援,迫使敌人分兵,最终都是为了破坏 日军的清乡。这个目的已经达到,无论是恒源还是桥本次三短时间都已经没有能力来太湖扫荡清乡,新六师可以乘势修整,尽快扩充自己建立第三旅,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
一切竟如所料,恒源和桥本次三果然被打痛了,幸好昆山未失,沪宁铁路恢复通车,却再也无法在短时间主动去找新六师麻烦了。这次的损失对于华南日军而言,堪称惨重,整整两个山炮大队的10门山炮和10大车的炮弹,一半被新六师缴获,一半被炸毁,一时半晌的 日军已经无法弥补。一个骑兵大队的战马被打死打散了三分之一,三个步兵联队足足损失了一个联队。昆山的军火库大部分弹药和各种装备,都被新六师搬走了,剩下也炸了个精光,爆炸引发的大火映红了半个昆山城。昆山城的老百姓空巷而出,站在街头拍手称快,极大鼓舞了江南地区的抗战士气。
忠义救国军新六师的威名传遍大江南北,也让青红双方都甚感欣慰。介石在重庆官邸沾沾自喜,大声命令要给上官鑫发发勋章颁布嘉奖令。
“娘希匹,叫 日本人也尝尝厉害。呵呵,这个上官鑫发果然是将才、猛将,而且极有打仗的章法嘛。围点打援这招用得好。”
副官在旁边提醒他。“委座,这个战术是新六师那个女参谋长设定的,就是江南十八太公言善德的孙女,委员长发过委任状,现在她就是新六师少将参谋长。”
“我晓得,我晓得,夫人刚才听到这个捷报,已经和我说过,要安排她来重庆述职,夫人要认她做女儿。呵呵,这个小姑娘不得了。”介石心花怒放,这个上官鑫发总归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麾下。
江北新四军军部也是人人笑逐颜开。
仲泓和苏治裕一个劲儿在言紫君面前夸赞言凤佳,“哈哈,老言,你这个宝贝女儿还真是军事家的材料。这招双围点打援的战法,我都想不出来。她居然想到两头打援,搞得恒源和桥本次三谁也不能支援谁。哈哈,这个丫头实在不简单。”
言紫君笑着摇摇头。“那是你这个军事家师傅的功劳,你没有白收这个女徒弟。”
苏治裕也夸着。“小飞燕的确是很有军事才能,这一仗连重庆的委员长都惊动了,据说委员长的夫人还要收她做干女儿。敌工部已经得到她送出来的情报,征求组织的意见。”
“让敌工部告诉她,利用这个机会嘛,又不是坏事,以后用得上。”仲泓这句话让言凤佳走上了另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