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老板夹钳给他的战士外包了一些“特别业务”
正文：
威震天抖了一下。夹钳能找到的检修工里面，这几个机子技术最顶——起码夹钳这么宣称。比起威震天在矿井里倒霉碰上的，固然是好些，可也不等于他们会刻意轻手轻脚。
检修工瞧见了他的苦相。“你下局怕是得加把劲，别让自己半条腿被砍了去，好不？”
“由不得我。”伤处来自对手走运一击。走运，但没完全走运：威震天也让那个机子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浴血奋战，哪怕在疼痛中步履蹒跚。
“是啊。幸亏你名头大，否则你正跟其他缺胳膊少腿的机子一块在那儿干等。”检修机举着工具挥了挥，示意他看地板，那边几个角斗士拖着断肢瘫在能量液积起的血泊里。他们只能等待，管他扛不扛得住，没机在乎。谁叫是第二梯队。
威震天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每次战斗都拼尽全力，比大多数机要更拼。他是赢家。那让他变得更好了吗？
也许他真能思考出点儿什么，但思维进程被夹钳的到来打断了。竞技场老板站在门口，光学镜扫视室内，微微点着头，好像在芯里勾选名册。他的目光投向了威震天。
夹钳走了过来，“大概什么时候修好？”
检修工耸耸肩。“半个循环周期能完成基础维修。但某些功能没调整好的话，还不能让他回去继续打。”
“那些都能等。”金色光镜终于定格在威震天面甲上，“我给你找了份活计。”
威震天厌恶地说：“我干得够多了。”
夹钳的光镜沿着他损坏的机身逡巡。“修理费很贵啊，尤其是你这类伤。”
威震天低头看看自己的腿，检修机正小心翼翼地重新焊接电路，小机床上激起一片蓝色的微型火花。“……你说哪种活计？”
“重要吗？”夹钳晃晃头雕，“很轻松的工作。他特别指定了你。”
“我。为什么？”
一阵尖利的笑声。“因为你能办到的事儿，他喜欢。”
威震天摇了摇头。“我并非暴徒，角斗场之外我不打架。场内的机子才和我冒同样的风险，外人不清楚战败后果。”他的光镜瞟向那些损坏的赛博坦人，又垂下视线，盯着房间的边缘。
夹钳否认，“不是你想的那种活儿，”他递了一块小数据板。“这是导航。你往返的时候就跟着它走，里面装了定位的。”最后那个词带有一种隐晦的暗示：我们会盯紧你。夹钳暗色的头雕转向了检修机，“他还需要一个电子铐。”
“拷子？”威震天坐起身。检修工点点头，走到零件供应柜旁边翻找。
“放松点儿，”夹钳说，“跟紧导航，因为你要到楼上去。很高的楼层。电子铐只是通行证。”他耸了耸肩，“被通关护卫拦住可就不怎么妙了，不是吗？”这句话又是过于尖锐了。
是的，威震天记得那些通关护卫。他们牢牢把守着通道，仿佛通往上层的门是某种天堂之入口。
下层就没有护卫。
他不舒服地调整着姿势，但等检修工拿着那个黑色小设备回来，他还是伸出了左手。检修机举起电钻，一秒把铐带焊接进了威震天的装甲，他手腕上方凸起一个小块。威震天试着扭了扭手腕。不妨碍活动。甚至没重量感，真的。可是，为什么这让他感到了......某种负担？
“装上了？”夹钳问检修机，得到了肯定答复。“行。给他好好抛光打蜡，毕竟他要去——算了，没啥。”他与检修机交换了某种威震天不理解的眼神。“客户喜欢他们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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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顺从地跟着导航走，但数据板登记的地址所在楼层太高了，他得承认，如果没有导航的帮助，他永远不可能在闸门、轨道和各种路径之间找到位置。在矿井中他有一种神秘的方向感，但在地面上，他一无是处，就好像过于丰沛的空气和光线——他越往上走，通风和采光越轻盈——让他失明了。
在高层居住活动的赛博坦人离他远远的，他们有的眼神警惕，有的则是好奇。通关护卫仔细检查、复核他的电子铐。威震天越是走，他那染血污的锈脏盔甲就越发不合时宜，哪怕离远了，他也能感觉到那些机子的视线烫着他的背。他一转身，他们的目光便纷纷滑落，如黏滑的油脂。等导航终于嗡鸣提示到了，自动门开启，露出一间比他在矿井的充电舱室还大的前厅时，他简直松了口气。
地板抛光亮丽，随他脚步敲击响起动听的声音，每块瓷砖的色调都不同，四壁镶嵌着充满异域情调的珍珠矿石。厅室后墙，尺寸各异的金属珠子滚滚往下流动。威震天走近研究。它似乎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金黄、银白、青铜的珠串沿斜坡滚落。好奇怪啊。
有什么东西在动，引起他的注意，威震天转身，发现原来是光可鉴机的地板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从这个角度他看起来高大强悍，极具气势，地面光泽太过锐利，他都能看见自己腿上的凹痕和挫伤，以及漂溅的能量液。
他不适合这里。他不属于这种地方。这很明显，哪怕对他自己来说。
“啊，”突然，一把丝滑宛如绸缎的嗓音，从某扇门口传来，“你都已经到了。”
威震天转过来，一个蓝色机体出现在他眼前。对方机型比他娇小，机甲抛光得精美而闪亮，光泽近乎可以变化，威震天从未见过如此色彩。这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迷人，移动时光线仿佛融于他本身。
“喜欢吗？”机体迈得近了些，腰臀微微摇曳，“我觉得这很令人舒芯。”
舒芯。威震天迟疑地点点头。他能感到那双蓝色的光镜在打量着他，蓝，又是蓝，此间之色似乎全然闪耀着鲜活与动感。
“来吧，”机子说，“你一定累了。”
威震天刚想抗议——他打过比这累得多的擂台。他干过比这累得多的采矿工作。但蓝色机体暧昧地轻轻一扬脑袋，旋身回到他方才出来的那道门。威震天跟上，躬着腰背免得撞到门檐，自觉比任何时候都笨手笨脚，呆不可言。
进门后，那机子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这个房间，除了用于安放威震天面前这枚行走的活生生湛蓝宝石外，似乎别无他用。如果说第一个房间是扑朔迷离，这一间就是十倍多：缤纷的灯光从房里一角弥漫开来，威震天前边桌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只实体能量雕成的碗，色泽很深，几乎是蓝紫色的。威震天歪着头雕，伸出一只手碰碰，想到它大概值多少钱就震住了。能量块......做成装饰品？这缺乏意义，也不符合任何逻辑。
“喜欢那个吗？”机体走近，递来一杯倒满高纯的硅盐杯，液体提炼纯净，几乎透明。威震天光是拿着，都闻见了强烈的烟熏与辛辣气味。
“很有趣，”威震天努力组织语言。他转回来，就近坐在桌子一端。座椅不是为他这种身量的赛博坦人设计的：坐下后他卡住了，膝盖的位置比腰还高。蓝色机体被惹笑了，那姿态刺痛了威震天。他抿了一口——真的，只有一口——杯里的高纯，它沿着他的摄入管一路点燃，辣到几乎尖锐。
“我想我该介绍一下自己，”对方微笑着说，“我是幻影。你可能见过我。”
威震天摇摇头。幻影，不像是他熟知的这个竞技圈子里混出名堂的。
对方笑意染上锋芒。“我见过你打擂台，”他的光镜扫过威震天前臂上洒的一抹能量，那是威震天把杯子在双手之间移来移去，小心翼翼扶稳免得弄碎这脆弱的玩意时，不慎泼出来的。“你打得很好。”
“输比赛的代价太高昂了，”威震天嘟囔。比瘫在维修室的墙边苦等还要糟糕许多。
“啊，我能想象，”幻影说，他向后靠去，脚踝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装甲上，优雅地啜饮一口自己的饮料。“你怎么会进，”他的光镜轻闪，宛如眨动媚眼，“这一行的？”
威震天芯里有点毛毛的。没必要说谎，他想。他已在角斗场待了太久，不会再对着阴影里天真的好奇心咆哮自卫，“我不是自愿的，”他谨慎地说。
“是吗？”幻影倚得更近了，“可是你很擅长这个，就好像为此而生。”蔚蓝镜头又掠过他的战甲。威震天僵住了，在幻影光亮时髦的机身边，他过于清楚感知到自己机体是如此屡遭重击、凹陷不平、浸污染血。
威震天抵抗住那股想要躲闪的冲动。“我觉得没有机子天生就会杀生。”他犹豫了一下，记忆涌上处理器：矿场暴动，那么快，那么轻易地发生在他身上。几乎像一场意外。不。它就是场意外。他不喜欢。现在都不喜欢。
“嗯，我也希望如此呢，”幻影说，房间里轻轻回响起他悦耳的笑声。“不然的话，对社会秩序可就威胁大了。”他透过杯子的边缘打量威震天，“你没喝高纯。是不喜欢吗？
威震天立刻吞了一大口。“好喝，”他喃喃道，“很好喝。”他的光学镜在房间里扫来扫去，这提纯过的浓度过高的能量在他系统管线里流窜燃烧，一会儿模糊、一会儿锐化物体的边缘。他不喜欢这个。
面前的机子享有太多特权。这不是赛博坦人应该赢得战斗的方式。是时候了，威震天想，该主动出击了。“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威震天读不懂对方那一抹柔滑的微笑。“为什么啊。当然，是为了尽兴咯。”
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他更不想要幻影突然向前倾身，两根优雅的手指轻抚他的前臂，纤细指节光带亮起，在威震天的重型机甲上游走。好像他有权这么做似的。
“你想玩个痛快吗？”幻影愉快柔声说，突然之间那对明亮的蓝色光镜和他平视了，他没防住，然后是嘴唇，温暖而绵软，印上他的嘴巴。威震天开始后缩，弹簧似的躲开这个吻。他挣扎着站起身，急急忙忙撞到了幻影，两手还拼命扭动着，生怕捏碎手里精巧的杯子。
“你在害羞？”幻影大笑起来，笑声甜美一如水晶质地，“真的假的啊。替我羞就没必要了。我很清楚我的钱花在了哪里。”
“你花的……钱？”威震天嗓音变得生硬，他的光学镜凝固了。
“为你。”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腰臀，“我买下了今晚。”
这一认知像重锤般击中了威震天。夹钳。卖掉了他。不是所谓工作。不是份差使活。威震天握紧拳头，“这当中出了点误会，”他咬住牙关说，一把推开幻影向门外走去。
蓝色的机体绊了下，险些摔倒。他扶着桌子才稳住自己，桌面上蓝紫色的能量结晶碗不停摇晃。“误会了的是你吧。”幻影的声音很清脆。仍是水晶似的，但现在更似一枚碎片，边缘纤细而锋利，足以切割开什么。
威震天在门口停了下来。“我会和夹钳谈谈。你的钱能拿回来的。”他的嘴巴因厌恶而抿起。
那声音变得更冷了。“不是钱的问题，威震天。”
“我不卖身。”
“好讽刺的矜持，你不觉得吗？”
威震天转回来。“不。我不觉得。”
蓝色光镜弯起。“你伤害——你杀死——别的赛博坦人。你制造痛苦，但拒绝给予欢愉。”幻影快活地笑了，“有点儿奇怪，不是么？”
威震天说不出话。他觉得这很令人厌恶，从身到芯都对这个想法无比反感，但他不想多作解释。“不劳你操芯了，”他说，又往门走去，想伸手拿导航。
……幻影大声念出一串由字母和数字构成的字符串。威震天突然感到左手腕被灼伤了，好像有什么在燃烧。刺痛扩展至他的手臂，野火一样迅速蔓延，然后扩散到了他的整个机体。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红色光镜因暴怒而剧烈燃烧，移动系统就被完全锁定了。
幻影轻盈走近，他步子很大，但依旧流畅而优雅。“你还没明白，”他说，“我买了你。今夜。”一只手再次抚上威震天的大腿，指尖把玩着前置面板处的缝隙。
威震天的核心热量窜了上来，幻影的触碰令他的传感器网络浮起羽毛般的波浪。锁机仅仅限制了他的行动；他的感官系统还在正常运转。是电子铐。他渣的铐子。威震天感到了某种冰冷的怒火。夹钳。他清楚角斗场老板有多没底线，他只是没想到——他太天真了——能下作到这个地步。
幻影的另一只手也加入了，绕过来捧住威震天的整个挡板下面，又滑到对接面板的开关。“你生气也没关系，”幻影轻喃，向前倾身，舔舐威震天胸部机甲的斜面。“我确实喜欢带点粗暴的玩法。”
威震天发出咆哮，发声器在情绪剧烈波动中泄尽最后一丝电荷。幻影撅起嘴巴，哼哼着说：“就爱听这个，你懂的。好开芯找到你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机子。”
血气方刚。威震天绝不会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情绪。是恼火、羞耻、激愤、僭越、暴力。
“现在，”幻影说，他伸出手臂，踮起脚尖把自己推高，亲吻威震天冰冷的嘴唇，“我给你解除锁机。然后你必须好好表现哦。”
这是一句事实陈述，并不是提问，也不是请求。仿佛幻影只是简简单单地......命令这个宇宙。毫无惧怕，不曾担忧。百分百确信自己的掌控力。
威震天就从未感受过那样的笃定，哪怕在他刚赢下某场比赛之后。威震天的世界里，一切都随时可能分崩离析。风险，死亡，失败，始终相伴潜伏在未来的阴翳中。而幻影，和他熠熠生辉的房间一样，似乎对黑暗免疫。
威震天什么也说不出，方才的怒吼耗尽了发声器的电荷。他别无选择，只能竖在那儿，僵硬着，在愤怒中煎熬直到幻影往后退，光学镜饥渴地从上到下扫视着威震天的机身，然后他慢慢念出了解锁代码。
电荷在电容器间隙中爆发，威震天的机体重新刺痛着涌进了活力。他的排风扇急切地卷入冰凉的空气，发声器发出带静电的嘶嘶声。他的光镜点燃了赤红的愤怒。
而幻影的视线是静静的，冰凉的蓝色。“当然，我可以再锁你一次，锁到我的付费使用时间结束。”他摇了摇头，“就算那样，我也能和你玩个爽。”他咬住下唇，沉思着，“现在时间不算紧呢，我还可以邀请些朋友过来，一起赏玩我的新雕塑。”
威震天的牙关紧咬在一起。他毫不怀疑幻影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怀疑了，在他亲眼看到这些、亲身经历这些之后。他会沦为一个物品，一个装饰，一个......幽默的玩艺儿，如某种社评化为现实。供富裕阶层享乐。
这将从崭新的角度，凝视他作为角斗士的角色，去除一切丑陋和不安阴影，而带来别样的“观赏价值”。
威震天阔步走向幻影，大手捏住对方纤细的肩部装甲。他低声怒吼，而那张得意的面孔抬起来仰视他。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威震天掐着肩把幻影拉近，他们的嘴巴撞在一起。他推进得更加深入，金属舌越过对方的嘴唇，强迫性地入侵，而幻影在他掌中扭来扭去。幻影的引擎转速加快，声线中的欲望清晰可闻，伸出手拽住威震天的肘部。
威震天把自己从这个吻中扯出来，对接系统轰然启动，输出管已经充能完毕。幻影闷闷地发出笑声，因方才接触泛起热意的面甲埋进威震天的颈部装甲，脚踝勾住威震天厚重结实的腰身。“这才像话嘛，”幻影细语，他的机甲倚着蹭着威震天的，带来丝柔的触感。
我在我自己的掌控之中，威震天想。但他知道这是假的。幻影才是掌控的那一个。在他之前，是夹钳。在夹钳之前，是议会。他们都在操纵他，说服他，以各自的方式，告诉他他应该感到满意，他是真心想要他们施舍的小恩小惠。他们宣称这些被强加的，是他威震天自个的欲望。
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幻影的手滑到了他们中间，指尖在对接部件处肆意摸索，他的呢喃逐渐变成了激烈而兴奋的尖笑。笑声激怒了威震天，他的对接面板滑开了，输出管戳进幻影的掌心里。威震天把娇小的机体拽得站直，然后一把将他扫到抛光完美的地板上。他俯身逼近幻影的时候，地板上他自己面甲的倒影清晰可见。威震天伸手一路揉搓过幻影光润闪亮的装甲，粗暴地掰开他的大腿。威震天见到盛怒之下的龇牙，闪烁着猎杀意味的光学镜，从亮堂的地板上反射回来，盯着他。幻影躺在他身下，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威震天望进那对冷蓝色的光镜，对方快活的笑容中饱含情欲。他的输出管捅进了那个流淌润滑液的接口，长驱直入恨不得拆到接口边缘撑裂。小型机的手也比他小了不少，紧紧攥住他的肩膀，双腿圈住他，发声器里溢出嘶哑的声音。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威震天低吼，输出管直插到小小的接口底部，幻影柔软的内里抽搐着裹住他。“就这个？”他向前推送胯部。
“啊！对！”幻影尖叫，光镜变得蓝蒙蒙的，视线涣散，好像看见了，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我还要…要更多…”
更多，更多。更多的生产力，更多的高效率，更多的净利润。威震天霎时明白：幻影，以及整个体制，都在操控他、物化他、扭曲他。
威震天低声嘶吼，一只手掌猛地拍在地上支撑住自己的体重。他的光镜扫向了那枚黑色铐块。这么小，却让他这样无力。他一边用力插入身下饥渴的机体，一边又一次想到，矿洞所采取的控制措施比这还少。那会儿连铐子都不需要，就足以让他听话、驯服。
“进程。”他阴沉地喃喃。这就是进程的代价。他们控制你是因为他们发现有这个必要，他们把你打倒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你很危险。
而且......你被需求。你被渴望得到。你相当诱人。权力以最原始的形式赤裸裸呈现，纯粹的致命吸引。
他让自己投入进去，投身感官欢愉，投身他被迫屈膝的权力，他看着幻影的蓝色光镜随欲望的浪潮浮沉，变得愈发光彩夺目，那欲望，那份他无从在任何赛博坦人或任何东西上发泄的欲望。他冲撞着身下这具蓝色机体，直到对方因过载开始剧烈颤抖，又被迅速送上另一次顶峰。威震天扭出一个放肆的笑意，狂喜在他芯中迸发，他自己的过载相比之下微不足道。他懂了，无比通透，那就是作为武器的方式不止一种。同样的，撕毁体系，捣烂枷锁与控制与法律与所有权观念的方式……也不止一种。
他全明白了，摄入系统里流动的高浓度高纯推动下，他在幻影体内爆发性地释放出白炽的、热烈的交换液，他决心也要让他们明白。
并且，永生难忘。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