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意外的惊喜

到达返回,我都能够找到多年前邂逅的那棵柿子树,四五年前的暮秋初冬时节,我骑着那辆红色的小宝马一路向南,想去南安哨,就在这棵柿子树前止步。那时候,柿子树已经掉光了叶子,褐色的枝干,挂满亮晶晶红彤彤密匝匝的小柿子,令人心动的场景,至今想来也是感动不已。我当时在树下独坐良久,起码抽了四五根烟,眼望远处山峦,更远处城里的楼群,想象一个异乡人跑到如此深山,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临走时候,我采摘了带着枝干的一串柿子,大概有六七个柿子,于我,是一种满载而归的喜悦,于树,却是断肢伤骨的疼痛。今天,我才想到这些,那些柿子,经过霜雪洗礼之后,格外香甜,但我只是吃了一个,其他的我挂在镜子旁边的钉子上直到风干。如今,她枝繁叶茂,碧绿厚实的叶片,光滑清脆的果子,在远处你根本看不清果实何在。走进之后,你才可以稍稍分清叶片和果实。叶片深绿色,柿子有点灰绿色。我和小黑皮在树下留影,不同方位拍照,我不想忘记她,我想再过许多年,如果我可以再到南安哨村,我还能看到她。


村子中央的一处平地上,那个硕大的树根吸引了我的目光,本身造型并无奇特之处,倒是树根上面的纹路让我惊奇。像粗糙的皮肤,像皱纹密布的脸颊或者手指,又像是极具美感工笔细描,或者微缩版的山石梯田。那么清晰的线条,那么饱满的质感,唯有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然面前,人类的所谓创造,也是贫弱不堪,匮乏至极。


离开南安哨之前,看到了收购花菜的摊贩,小型的工具车,一个铁磅,两个竹条背篓,一亩地花菜一会就被装车运走。明天,进入市场的花菜,可能走上某家的餐桌。这是我唯一见过没有塑料大棚的村寨,那些花菜的品质不只是生态无污染,更多的是她的口感营养等等。我想,这个村子出产的辣椒,甘蓝,还有其他菜品,虽不是多么稀有,但是品质应该一流。我和小贩交谈过程中知道了这里的蔬菜在市场上极受欢迎,我打心底里祝福,风调雨顺的每一年,熟菜都是大丰收。


我在山上的拐弯处,不止看到了山下龙潭村的全貌,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也是公路,依傍着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河,顺着山势,飘向前方。村子里小楼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新近建盖的一栋,框架已经到了四层,还有许多地基已经处理好。前两年泥石流引起大面积滑坡的地方已经处理好了,那个淹没了两个村干部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栋四层楼房。让我深感惊喜的是,我看到从村子东面伸进山谷的一条缝隙,其实就是层层河谷地带的良田。水稻田,烤烟地,蔬菜园子,绵延两三里。在那个入口处,一池四五亩面积的水塘,波光潋滟,水塘中央,有一座四五间一排的房子,这是最令人惊喜的地方。这样的深山里,有这样精致古雅的去处,能够听到鸡鸭鹅的欢叫声隐隐约约传来,下了山,我一定去看看这个地方。特别留意,所以回去路上右拐,果然是一处景色优雅的地方。小院子,有栅栏围起来的墙体,旁边栽植十几株柳树,柳丝依依,柳叶飘飘。一条小河顺着山势逶迤而出。池子里的水就来自小河里。河道里挤满了鸭子,小黑皮惊得鸭子们嘎嘎乱叫。一个中年人坐在院子里用餐。那排房子有七八间之多,因为建在水面之上,格外有情调。如果这里开发成一个小小山庄,应该是能够吸引山外面的城里人。有三两只塑料小船泊在岸边,野渡无人舟自橫的潇洒令人感叹。在这里划船,垂钓,遐想,用餐,不知道是怎样的安逸啊!我是恋恋不舍的带着小黑皮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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