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味之"放炮"
作者:陈序
过年了,总有人说现在年味越来越淡了。
七天可以随意放炮,除了特殊地点外基本允许。花灯彩灯在批发市场都可以买到,把家装饰的像庙会也不是不行。
那年味去哪儿了?
小时候过年,大概是年前两三天家里人就忙活起来,天天往家搬各种“货物”,干果、成箱的饮品、一堆堆的糖,渐渐在家里堆成了小山。
炮仗也没有购买时间限制,年前随时去随时买,后备箱里装着各种各样的。那会儿二踢脚还没被禁,礼花弹也没那么多种,窜天猴也是单发的。
我家还算好,把过年的传统保留的不错。起码年夜饭不在外吃。
三十那天一般都是这样的。
睡到将近中午,迷迷糊糊的起来,家里已站满了人,客厅还有各个卧室座无虚席。中饭随便吃两口,不吃也罢,晚上还有顿好的。
下午家全是人,唠嗑的吃瓜子的,傍晚那会,舅舅会带我去以前的胡同、老房子里贴对联,放上一挂鞭。
折腾完这一通,通常饭还没有好,30道菜,30号人都盯着小小的厨房,来回进出端菜的人叫着小孩让开,时不时进厨房摸点东西吃,肚子慢慢的也就快饱了。
直到最后一道菜上桌,才意识到偷吃的错误。往往提前吃的东西,都是些一般的菜,不足以满足自己的味蕾,胃口却被支配的差不多,只能把好菜点到为止,不能敞开肚子了。
吃完饭唠唠嗑,该开始大人们恨而无法割舍的,打麻将了…
从小看到大,我妈总输多赢少,看了十年有余,也没学会,只知道第二天打完麻将可以用牌搭城堡。
到十二点得吃饺子,还必须是三鲜馅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饺子吃完,披上大衣下楼放炮,老舅家有个二踢脚架子,能放下20根。
点完看着他旋风一般跑进楼道,只见他刚进,后面炮声连天,地下一响天上一响,震耳欲聋,各个礼炮也都在天空绽开。
有人喜欢迪士尼午夜的烟花,有人欣赏结婚时的礼炮。
我就喜欢三十和初一临界之时震天动地的二踢脚声,舒坦。
现在二踢脚不让放了,放久了的炮架子锈迹斑斑。舅舅也都大了,没人带我放炮了。
我刚有胆放二踢脚,却再也没有机会点燃那管灰黄色的不起眼的炮筒了。
我的年味之"懒劲"
要说一年唯一放空自己的时间,莫过于过年的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了。
爱几点起几点起,7点起床,能出门吃个早饭,乐呵的吃顿,回家坐客厅和早起的家人聊聊天,看看还带着一点黑幕的天空。11点起,早饭中饭一连,泡个澡打局游戏,抓点零食一吃,犯了困再躺会。
几点起有几点起的活法。
这股子懒劲儿,非过年没有。
随便套上件衣服,就能出门,不用考虑好看与否,反正没人在乎。
想吃啥,随便就能吃。减肥减脂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像这样什么都可以想,也什么都可以不想的时光,往往让人沉醉。
也许只有这段时间,所有的慵懒都变得理所应当。
也只有这段时间,自由的灵魂才会真的得到释放。
我的年味之三‘’工装‘’
味儿分很多种,闻得见摸得着的,是一种,还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后者往往让人感触更深,它不像前者一般肤浅,也不是高高在上无法触碰。
小时候喜欢玩电脑,早上总去舅舅家玩,看着他出门,然后玩一上午电脑,中午饭也就省略了。
中午舅舅回来,看着他在床上一躺,我便继续自己的游戏。
长大后就不爱玩游戏了,舅舅家也就很少光顾了,除了偶尔去一趟之外,那里不在是我每天必去的地方了。
今年流行工装,余文乐把这个风格更是带到了顶峰。
现在绿色工装满大街全是,潮流的脚步似乎也停滞于此。
在看过一件件绿色工装外套时,想起了舅舅曾经的工作服。
那是件橙色的,类似MA1的外套,没有帽子,还带着反光条。
即想即做,立刻向舅要了一件他的工装。
手触摸到那橙色的硬布工作服时,上面的徽章在胸口,Oversize风格在这衣服上一览无余。
那家工厂,号称中国最大的桥梁厂。无数工人穿着橙色制服往来于家和厂之间,骑着自行车穿着橙色制服的人比比皆是。
平平凡凡的一件工装,其中蕴含着多少人的生活啊…
有味道啊…这样的衣服才是真的有味道啊…花大几千买着那些潮牌的工装,却没人关注到这些日常穿着于平凡之人身上的,有故事的,真正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