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星辰

晚饭后,一个人躲在卧室看徐静蕾朗诵《奶奶的星星》。这是史铁生的文章。

徐静蕾说,奶奶去世后,她觉得世间的一切毫无意义。

她读的是别人的文章,可是好几次哽咽了,卡在那儿,有好几秒钟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为了做节目,大家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更何况徐静蕾那么聪明,可是她还是读错了好几处。

当然。在这里读错了,反而更有动人的力量。史铁生的这篇文章是怀念他的奶奶,徐静蕾读来,则是表达自己对奶奶的怀念。似乎就理应这么错乱,这么饮泣,这么失态。

史铁生说,奶奶说,地上的一个人死了之后,天上就会多一颗星。史铁生还有徐静蕾都觉得,他和她的奶奶,变成了天上的星,一直照着自己。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每当我遇到困难挫折,或者化险为夷,或者经过努力我取得了小小收获的时候,我总觉得奶奶正在天上看着我。她是我心中最亮的星辰,给我无穷的力量。

这个时候,顺顺跑进了我的卧室。没有脱鞋就直接上了我的床。他咯咯大笑着说:“奶奶,你快说,怎么穿着鞋就上了床?”

我说:“怎么穿着鞋就上了床?”

他笑得更厉害了。

这边,我听着徐静蕾的朗诵。她的眼泪出来了。我的眼泪也出来了。

而另一边,我的孙子在跟我撒娇。他又咯咯笑个不停,说:“奶奶,你快说,脏脏脏!”

我说:“脏脏脏!”

他咯咯笑着跑了。

徐静蕾又哽咽住了。董卿的眼泪也出来了。这时,我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顺顺又跑了进来。还是故意穿着鞋上了床。他咯咯笑着说:“奶奶看,宝宝穿着鞋就上床了。奶奶快说脏脏脏。”

我说:“脏脏脏!”然后,我俯下身子,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觉到时间的神奇和可怕。真的。太神奇,又太可怕了。

陀斯妥耶夫斯基说:“和小孩在一起,可以拯救你的灵魂。”

跟孙子在一起,用祖母的情怀感受世界,让我俯下身来与我的童年对话,是多么美好!

感谢上苍当初赐我为孙女,今日又赐我为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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