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上学期第三次月考下水文)
铃铃铃……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母亲殷切的嘘寒问暖。每天晚上十点半,电话像是定着时打来的一样,十几年如一日,从不间断。
母亲知道我每天十点半后上完晚自习才是属于自己的时间。自从2005年只身一人去外地教书以来,家里只留下单身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无线电的两端是母亲望穿秋水的牵挂,和孩子肝肠寸断的思念。
平时看到离家近的同事们每个月都可以回一次家,而远隔千里的我只能望洋兴叹。
每到寒暑假前夕,我总是兴奋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总是提前半个月就订好回家的车票,天天扳着手指计算回家的日子,电话那头的母亲更是焦急得望眼欲穿。
每次回家,当第一只脚踏在石家庄火车站的站台上时,一种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感觉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那么亲切,几经辗转,临近村口,总是远远地望见母亲手牵幼子,站在村口踮起脚尖,公交车开来的方向张望,而这时不是炎炎烈日的暑假前夕,便是北风凛冽的寒假前夕。她就这样挽着我的儿子,接了一辆又一辆三路公交车,不知在村口等了多久,只为了尽可能早一点见到我。
每每离家返校,母亲总是坚持骑三轮车送我到村口,她站在车牌下一遍一遍叮咛着同样的嘱咐,我俯下身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心里默念着:公交车再晚一点来吧!毕竟,一别就又是半年。
可恶的公交车终究还是如期而至了,我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因为这样可以离母亲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是我从不敢从车窗朝后看,因为我知道,母亲一定还在那个站牌下,在跟我挥手告别。我一遍又一遍咽下哽在喉咙的唾液,此时早已是泪眼潸潸……
辗转几个城市,寻觅十几年,最终发现,我所向往的幸福生活,原来是每个星期回一次家。于是我选择了晋州市中兴学校,这里没有不菲收入,没有优厚的福利待遇,但这里是我的家乡,这里有生我养我的老娘,在这里我每个星期都可以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