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凡
江湖上,群英四起,人才辈出。其中,有两大世家,声名远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们便是位于渝州的“唐门”、“夏侯”两大世家。
两大世家相互交好,同气连枝。
唐家门主唐风青,有一独生女,名唤唐芸汐,容貌清秀,精灵聪慧,资质奇佳。唐门世代以暗器、毒术为专攻,但唐风青,却丝毫不肯教女儿任何一种唐门高阶武学,只是单纯地教她一些简单的武功和一些草药的基本概念。
夏侯卓:“我明白。只不过,想一代唐门,就此衰微,再无继承之人,不免有些痛心。”
夏侯卓叹了口气,望着在前方山坡嬉戏的唐芸汐和一个男童。
“可能这就是唐家的宿命。”唐风青神态自若,目视前方:“拙荆也因此毒而亡,害得芸汐没有了母亲。练就唐门武学,破敌一千,自伤八百。我只希望芸汐以后,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
夏侯卓道:“你真的想好了?夏侯家,为朋友背上恶名不算什么,但对芸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唐风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真相更残酷,不如把它抹杀在痛苦中。”
“哎......”
唐风青听到夏侯桌的一声叹息,顿生悲伤之感,眼圈泛红。他立刻凝息静气,脸上那一抹悲伤,瞬时又化作平静。
唐风青缓缓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芸汐。幸好还有你,还有宸阳。”说这话时,唐风青的目光一直未从嬉耍的芸汐身上离开。
“宸阳哥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草,好漂亮!”唐芸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碧绿洁净的植株,大声地呼喊旁边的男童。她的声音活泼可爱,饱含着童趣与快乐。
男童闻声后迅速跑过来。这个男童,就是夏侯卓的独生子,夏侯宸阳。宸阳顽皮淘气,不喜欢练武,捣乱瞎闹的本事倒是一流。由于两家关系密切,他与芸汐,也可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说罢,宸阳伸手一把揪下那个植株,掰掉根部,往嘴里送。
“宸阳!住手!”
背后传来一声雄浑的声音,宸阳惊的丢下了植株。随后,唐风青和夏侯卓慢慢走来。
宸阳惊的不小,怯生生的望着唐风青:“世伯......”
唐风青见宸阳被吓到,故露出和蔼的面色,温柔地说:“宸阳啊,这些草药是不能乱吃的......”
唐风青还没说完,芸汐就跑了过来,一把扑倒在风青的怀里,撒着娇问:“爹爹,那这个是什么啊?”
唐风青微笑言道:“昔日,神农氏尝百草,就是为了识别毒性,普泽众生。书中有载,这个草,为离魂草,看似碧绿光泽,实际蕴含剧毒。”
夏侯卓听了,眼眸顿时闪出一丝悲凉,仿佛看穿了什么,但顷刻又消失了。他严肃地说:“宸阳,还不快感谢唐门主救命之恩。”
宸阳听了,哇哇大哭:“呜呜......谢谢唐伯父救命......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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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便迎来了蜀地最有盛名的灯会。不论文人墨客,还是往来商贾,都会在此驻足一览繁华。
这种日子,怎能少得了宸阳和芸汐。
在唐门晚宴之后,宸阳和芸汐由几个仆人陪同,便出去玩了。
灯会之上,花花绿绿,人山人海,显得热闹非凡。
耍杂技的,卖面具的,捏糖人的,哪一样都足以让这两个孩子欣喜若狂。芸汐手里攥着糖人,不停的东张西望。
宸阳则在一个首饰摊上,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流苏挂坠,嘻嘻哈哈的赠予芸汐。
两个小孩像脱了缰的野马,疯跑、瞎闹,让随行的大人们伤透了脑筋,只顾着看住他俩了,哪有心思欣赏灯会。
唐风青与夏侯卓并未同行。因为,在这一场华丽繁盛的灯会中,另一场残酷无情的阴谋也在执行。
当芸汐与宸阳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回来,此刻的唐门却是一片寂静。这种寂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热闹,一股肃杀冷清的气氛让人窒息。
管家黎妈迅速领着两小孩入内,还未走入正堂,众人已大惊失色,黎妈噙着泪,狠狠的把两个孩子捞过来,抱入怀中,捂住他们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遍地的鲜血,随着门外的花炮声,异常寒冷。护卫倒在血泊之中,面目狰狞。
而正堂之上的一幕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唐风青,胸腔处正中一柄利剑,鲜红别致的剑穗更是格外醒目。此时的唐风青早已断气,正被夏侯卓单膝跪地扶着。
此时的唐芸汐,早已挣脱了黎妈的手,向正堂跑来,她边跑边哭,不断地喊着“爹爹!,爹爹!”
从直耸云霄的快乐,到跌入谷底的悲伤,是有多么的突然。芸汐的声音很好听,但这个时候,她的哭泣与悲伤,却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看着芸汐哭成了泪人,不停的喊着,爹爹,你醒醒。周围的人,仿佛肝肠寸断。
宸阳不知所措,看着芸汐难过,他也噙着泪,呆呆的站在夏侯卓身旁。夏侯卓也受了剑伤,他能体会到芸汐的痛苦,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也失去了双亲。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并无暇顾及宸阳,只告诉宸阳,要照顾好芸汐妹妹。接着便去安排唐风青的下葬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