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入手的刹那,整个殿堂的烛台突然亮起,青铜灯台上雕刻的星兽竟活了过来,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林风还没来得及细看,地面突然裂开,数十只半透明的幽灵爬了出来,指尖滴落的黑色液体腐蚀着青砖。
"是星陨宗的守墓灵!" 苏瑶的冰剑在手中凝结,"它们没有实体,只能用灵气震碎灵核!" 然而她的冰棱穿过幽灵身体,只换来一声声尖啸,反而有更多幽灵从裂缝中涌出。
林风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现出血色字迹:"以灵犀为引,化混沌为形。" 他下意识将灵犀珠按在混沌灵弓上,弓弦顿时泛起银河般的光辉,箭尖凝聚的不再是单一灵气,而是青金双色的混沌之力。
第一箭射出,幽灵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灵核在光芒中破碎。第二箭划破穹顶,漏下的月光竟让幽灵们的身体变得透明。林风感觉体内灵力如潮水般退去,灵犀珠却在此时发出强光,一股热流从丹田涌至指尖 ——
"小心背后!" 赵虎突然大喊。林风转身时,最上方的烛台正在坠落,灯台上的星兽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他本能地拉弓,混沌箭却在此时失控,竟射向苏瑶的方向!
苏瑶眼中闪过惊讶,却没有躲避。箭尖在距离她心口三寸处凝滞,化作点点荧光,如同那年山巅的流星雨。林风愣住了,古籍中闪过的画面告诉他,这招 "星陨留痕" 本是双生修士才能施展的合击术,为何他能独自催动?
更令他心惊的是,苏瑶看着他的眼神,竟带着几分痛楚与释然,仿佛透过他的脸,在看另一个人。而远处阴影中,黑袍老者正望着这一幕,指尖抚过袖中半块刻着 "花月" 二字的玉牌。
"灵弓认主了。" 苏瑶轻声道,玉壶流苏轻轻扫过胸前,那里有一道三百年前的旧伤,"三百年前,玄尊曾用这招护住我三次,每次他都说......"
"说什么?" 林风追问,灵犀珠在掌心发烫,隐隐与苏瑶的玉壶产生共鸣。
苏瑶别过脸,声音发颤:"说灵弓只会认他的花月,旁人碰不得。可现在......" 她忽然抬头,眼中泛起决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守墓灵的源头在祭坛深处,我们必须 ——"
话音未落,整座殿堂突然倾斜。林风踉跄着抓住苏瑶的手,却发现她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星陨纹,与他后颈的胎记完美契合。幽灵们的尖啸声中,他听见苏瑶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竟如擂鼓般同步。
"双生契约......" 林风喃喃自语,终于想起古籍中提到的禁忌,"只有同源双生的仙侣才能催动灵弓,而我们......"
"别说了!" 苏瑶突然将他推向祭坛,自己则转身用冰墙挡住涌来的幽灵,"去启动星陨宗的护山大阵,我撑不了多久!"
林风咬牙冲进祭坛,却在推开石门的瞬间 froze—— 石台上躺着的,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骸骨,心口处插着半把冰蓝色的弓。灵犀珠剧烈震动,一段完整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三百年前,星陨宗大殿,玄尊将混沌灵弓一分为二,青金半弓融入灵犀珠,冰蓝半弓封入冰心玉壶。花月仙尊眼尾血泪交加:"玄郎,若我中了魔修的情蛊,便用这半弓取我性命。" 玄尊摇头苦笑:"若真有那一日,我便用灵犀珠引动轮回,生生世世寻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风看着苏瑶正在冰墙后力竭的身影,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玉壶会与灵弓共鸣。他取出半把青金弓,与石台上的冰蓝弓相触,双弓合一的刹那,整个遗迹亮起七彩光芒。
守墓灵们在光芒中化作星尘,苏瑶踉跄着倒入他怀中。她望着合二为一的混沌灵弓,指尖抚过弓身上的星陨纹:"原来三百年前,你早已将轮回的钥匙藏在灵犀珠里,而我......"
"而你,生生世世都在寻找我。" 林风替她说完,发现她的发间竟有了几根银丝,"苏瑶,不,花月仙尊,我想起来了,三百年前在不周山......"
"别说!" 苏瑶突然捂住他的嘴,眼中泛起恐惧,"魔尊的耳目无处不在,我们必须 ——"
殿外突然传来巨响,黑袍老者破雾而入,手中握着的,正是苏瑶玉壶底部的碎玉。他望着合弓的两人,长叹一声:"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玄尊,花月,随我去见星陨宗的残魂吧,他们等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