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之变化

寒照的第六感真的很准,跟好朋友们吃完最后一顿饭,那HR联系了她,告诉她公司最近开会决定那个岗位不在招聘新的员工,所以工作没了,HR推荐她尝试其他岗位,比如收房经理。寒照是有气没出撒,“姐姐,这种事能不能提前通知下,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我这边的工作都交接完了跟我说那边岗位不招了,你说我咋跟我领导说”,那边既没有道歉,也没有作声,寒照心里已经把她的祖宗骂了一遍,从来没有这么被耍过,他们也真是个人才,臭丫的,她姥姥的,奶奶的,爷爷的,姥爷的,真不是人啊。过了会,寒照平复好心情又拨通了那边的电话,说愿意面试收房经理,HR那边也很快有了消息,安排好了面试,这次面试一轮即可。只记得当时面试官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去他那里的好处,能给到的资源,包括他从北京调转到西安,从最差的大区带到前三的经理,寒照欣然接受,面试官问:“你怕苦嘛?你只要不怕苦,你就来”,“苦,有啥好怕的,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怕苦不是我的专长”。

岗位敲定,寒照心想自己还没有问工资的事,估计变得很低很低了吧。收拾完北京的事,叠云主动来送寒照去火车站,他送给寒照一袋子文珠,让她没事可以盘着玩玩,是啊,最近经历的事太多,心很累,确实要盘盘,至少要让心安定下来,安安静静的去奔赴下一个工作。在动车上,寒照一一跟所有人再次打了招呼,退出了所有工作群聊,可她依旧心里不踏实,又问HR工作调动的事,流程走到了哪一步,可HR依旧没有回复她,于是她发消息给新的领导昆哥,“哥,我已经上高铁了,明天早上可以到,就可以去工作单位报道了”,昆哥说:“听HR说你不来了呀?”,“啊,咋回事,她没有跟我说啊?”,昆哥把跟HR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寒照,HR确实是这么通知昆哥的,寒照没招儿了,气的开始骂HR的十八代祖宗,“HR说你要去职能?你看,你要是想来做收房经理,我这边没问题,有的资源肯定给到你”,“那HR没回复我呢,我打电话问她,她什么都没有给我说啊”,寒照打电话过去对方拒接了电话,回复消息说:“稍等,晚点回复”,奶奶的,还要多晚,他妈的,干的这叫什么人事,一点专业性都没有,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通知一声的,奶奶的,现在替自己把工作拒了,还不告诉自己具体什么原因,真他妈服了,这群傻逼,人事不干人事。后来可能是昆哥在中间撮合,那HR在下班的时候回复了寒照,“收房经理,等会发起调转流程”,“薪资待遇?”,很久很久那HR也没有回复,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默骂着。

到了西安,在去酒店的路上,寒照一路观察着西安的夜景,看看这个地方是否是自己想要待的地方,是否可以在这里咋下根。办理完入住寒照给吴江打去了视频电话,电话那头的他正在家里休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你在那边好好的”,“那我睡觉了”,“好的,我明天要上早班,需要早起,那先睡了哈”,“行李?我还是想到时候包车直接拉过来”,“我找好人了,到时候邮政,便宜”,“嗯,新买的冰箱?还是放二手市场吧,别折腾了”,“不行,那我买的,我邮寄回家,家里用”,“那行吧,挂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寒照就起来洗漱刷牙,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失,告诉自己中介还没有上班,得等,她在巨大的孤独中挣扎,终于等到了九点,待中介终于可以有时间搭理自己,有时间带自己看房的时候。由于顶着不安,寒照决定租下房子的速度也异常飞快,看了四套房子后,最终锁定了一个环境还不错,像是高端点的小区房源,唯一缺点就是房子朝北,阳光差些,但这还不是寒照考虑最重要的点,她得去看看她工作的地点,认识认识工作的同事们,昆哥发微信说:“今天有事,你先把房子定下来,明天有时间来趟单位,我们再聊聊”,“好的,昆哥,明天早上要交接房屋,忙完我就过去”。

巨大的不安让寒照在酒店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趟也不是,好在这时好朋友微姐来了信息,“寒照,你知道那个生育津贴怎么报销吗?我这不是做完月子了吗,要回去上班了,但是我又不想回去,我这身体还没有回复,丑的呀没脸见人”,“啊?微姐,你啥时候去北京?我来西安了,那个你老公都在这里,你确定还要回北京吗?要不别去了吧”,微姐直接发起了视频,“哎呀,寒照,你来西安了,你咋也不说一声呢?我准备25号就回北京了,得回去弄生育津贴的事,如果不去报不下来的,哎呀,寒照,我就实在不想去嘛,太难了,你说咋办?还有没有办法请假啊?”,“那你现在都提交的啥假么?我看看”,“就公司那个生育假么,我还把我的年假也用完了,事假也提交完了,哎呀,寒照,咋办呀?”,“事假是提交了20天的嘛?”,“是啊”,“那没关系啊,还可以额外再申请20天的,不过需要走审批,得上面领导一层层同意才行”,“真的嘛?寒照,太好了,有你真好,如果真的可以申请下来,我就去找你玩哈”,“好呀,微姐,你先发消息给经理,他估计不会拒绝”,“嗯…那我就说孩子还小,最近婆婆去打工了没人照顾,还需要再待一个月,行嘛?寒照”,“可以,没有问题”,“行,我先跟经理打个电话哈?等会再聊”,“好的,微姐”,这突然的视频电话,打破了暂时的不安,忘却了未来的忧虑。等微姐处理好请假的事之后,又拨通了视频电话,寒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在跟微姐的聊天过程中终于也是活了过来。她们从店面经理变动聊到同事们的离职,从微姐的生孩子到养孩子遇到的困难,从寒照工作中遇到的奇葩事到为啥离职,越聊越投入,难熬的时间也像点了加速键,过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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