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议——《植树的牧羊人》备课札记

备课：邢飞涛

不可思议的环境

这里海拔一千二三百米，一眼望去，到处是荒地。光秃秃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长者一些野生的薰衣草。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前。我在倒塌的房屋旁边 支起帐篷。从前一天晚上起，就没有水喝了。现在，我必须去找点儿水。我猜想，这里虽然成了废墟，但是，像马蜂窝一样，一间挨一间的房子周围，总会有一口水井，或是一眼泉水吧！我确实找到了一个泉眼，可惜已经干涸了，这里有无流动没了屋顶的房子，任由风吹雨打。叛变还有一座教堂，钟楼也已经坍塌了。这一切，让人能想象出当时人们在这里生活的场景。如今，却一点儿生齐也没有了。那时六月晴朗的一天，太阳快要把人烤焦了。在毫无遮拦的高地上，风吹得人东倒西歪。狂风呼啸着穿过破房子的缝隙，像一只饥饿的野兽发出吼叫。我打消了在这里过夜的念头。

（按：建筑物——废弃、倒塌、废墟、马蜂窝一间挨一间、钟楼坍塌。自然环境——泉眼干涸、太阳烤焦、狂风呼啸、荒地、光秃秃、稀稀拉拉的薰衣草。荒废、干涸，一个人除了要去寻找上帝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这里，风声很恐怖，太阳炙烤，若换成月亮那就是典型的鬼片了。不过这个废墟中还是有些意思的，阳光尽管毒辣，可是有温度，像火焰山，若有了芭蕉的扇子，还是会有转机的，薰衣草为后文埋下了一丝丝可以做美好幻想的伏笔。这里我们可以尝试利用下，比如，把这个恐怖的气氛设计得更夸张点。比如，再来点狂风肆虐、枯木骸骨、飞沙蔽日、甚至月黑风高，蝙蝠或乌鸦之类的东西，那就可以领会文中的“薰衣草”的伏笔的意义了。另外，比起“薰衣草”来，这家伙，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执着的干事情的动力是更令人感到好奇的，显然这比评价他在这里执着的坚持种树是一个更有意思而且略有难度的话题，或者在阅读的时候和孩子们浅浅的探究下还是有些趣味的。）

不可思议的平和

他从一口深井里给我大了一些水，净水甜丝丝的。井台上，装着简单的吊绳。这个那人不太爱说话，独自生活的人往往这样。不过他显得自信，平和。

（按：他的个性实在太耐人揣摩，他不太爱说话，这好像很符合一个独居者的特征的。然而他的眼神自信平和，完全不是一个丧妻、丧子的独居者的样子。我幻想这样经历的独居者应该有类似于野人的概念，心如死灰，因为他选择了废墟而非风景幽美的精舍来隐藏自己的生命。他们好像更应该躲避人，畏惧见到人，甚至仇恨见到陌生人，类似于鲁滨孙之于星期五似的。我们真应该追问这平和是哪来的,特别是在他那样的身世下。也许这个追问我们很容易得到一个答案——灵魂找到了爱或者寄托。那他爱什么，什么唤醒了他的爱这个或者是更值得追问的，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和上一个问题的答案有些类似，若我们在上面一个问题中对此进行了简单的探究，我们在这里当有意识的回避下，避免重复。）

不可思议的居室

他不住帐篷，而是住在一座结实的是房子里。看得出，他是一点一点地把一座破旧的房子修正成现在这样子的。房顶很严实，一滴雨水也不漏。风吹在瓦上，发出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餐具洗得干干净净，地板上没有一点儿灰尘，猎枪也上过了油。炉子上，还煮着一锅热腾腾的汤。看得出，他刚刚刮过胡子，他的衣服扣子缝的结结实实，补丁的针脚也很细，几乎看不出来。

(按：这些东西是在描绘他是一个很细致的人，他对生活有讲究。所有的细节都在暗示他的内心有一个充满了美丽的幻想的东西深深地浸润在血液之中。生命的支撑不仅仅是一个坚硬的物质的建筑，更是给心灵找个房子。

我在早几年的时候，经常会见到一个中年的独居者，他跟这个可是截然不同的对比，简直是一个怪物般的存在（原谅我的文字过分的无德，我必须描绘一个真实的所见）：他的身体有些残疾，没有拐杖，生活失去了来源，我不知道他的妻子儿女的去向，但会有姊姊妹妹偶尔的照顾。走路的时候，老是扶着一把椅子，既可以提供平衡，又可以随时用来休息，这一切都让人感到同情。他的衣服褴褛破旧，满身的污渍油腻的发亮，不过衣服是黑色的，永远的一成不变。头发卷曲的样子，污渍和油腻黏连在一块，一片一片的黑油油。远远的望去，一跛一跛的样子像个受了伤的落魄的老黑熊，五官的轮廓已完全被黑色所封闭，除了偶尔一转动的眼珠子，他看人的眼光直勾勾的，有些恐怖，不太说话，因为总是路上遇见她，我没有见过他说话的样子。没有人亲近他，他老是徘徊自垃圾堆的周围，捡些破旧的鞋子回家生火，他一个人生活，有人曾经要帮他收拾些细碎的木屑来，据说也被他拒绝了。他还是每天照旧的徘徊在垃圾堆。如果，他蜷缩成一团，不动的话，很容易被人远远的当成一团垃圾。

原谅我，原谅我笨拙而冷冰冰的文字。我这里的文字，实在让我的良心有些不安，因为他已经去世了。心灵哪怕有个蜗居的小小的所在，也不会到了这个极端的境地。

确实呀，少年时代，还有一个青年的男子，没了妻子，老是头戴一顶头盔，笑嘻嘻的样子，坦胸赤脚，显然是疯癫的样子，我们上学去的路上见到了，老是躲得远远的，总觉得吓人。

当这些曾经所亲眼见过的真实的例子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牧羊人的幸运，可贵，世界关上了那么多的窗户给他，可是，他或许曾经也有过强烈的绝望，然而终于战胜了寂灭，鲜花丛生。

这个对比真应该抓住，比如通过这个对比的例子，去真切的体会这整齐的陈设，服饰背后所潜藏的一个性格和优美安静的内心世界)

不可思议的仔细——挑橡子

①牧羊人拿出一个袋子，从侧面倒出一堆橡子，散在桌上。接着，一颗一颗仔细地挑选出来。他要把好的橡子和坏的橡子分开。过了一会儿，他挑出了一小堆好的橡子。每一颗都很饱满 。接着，他按十个一堆把他们分开。他们一边数，一边把个儿小的，或者有裂缝的检出去。

②我们沿着山路，又向上怕了大约二百米。他停了下来，用铁棍在地上戳了一个坑。然后轻轻地往坑里放一颗橡子，再仔细地盖上泥土，他是在种橡树！我问他，这块地是你的吗？他摇摇头说不是。

（按：橡子挑了又挑，还数着数；种树种的很仔细，“轻轻”地放，“仔细”地盖，好像在体味着什么味道，追念着什么事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这是一种心灵的追念呢——似乎这里有妻、子的慰藉。我不知道这么评价他是否正确。但这绝对不是用植树这种活动来谋生的农民谋生时劳作的方式，我可是亲耳聆听过乡下的百姓们讲述上个世纪90年代为林场在山坡植树时的真实的状况。）

不可思议的成就

昔日的荒地如今生机勃勃，成为一片沃土……建起了干净的农舍，看得出人们生活的幸福、舒适。树林留住了雨水和雪水，干涸已久的地里又冒出了泉水。人们挖了水渠，农场边上，枫树林里，流淌着源源不断的泉水，浇灌着周围的鲜嫩薄荷

（按：可惊异者——持续时间之久，劳动力使用之有限，没有机械，经历两次世界大战而毫无影响，所取得的变化之大。我们该如何来评价这个牧羊人呢。读到那些生机勃勃的景象的词汇的时候，我们真该考虑给他送个迟到的颁奖词。）

不可思议的牧羊人

牧羊人太神奇了，这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太超越于现实，引起我们探究的好奇心。我们不禁会问：

为什么来这里？

为什么种树？

为什么在无主的山野植树？

为什么战争都不能干扰？

为什么改养蜜蜂了，有没有第二种理由？

……

这些问题回答起来好像是可以找到很多的答案的，于是我们如果必要，可以设计一个小小的话题的写作——“我（牧羊人）的自述”，可能是一个稍稍有趣的话题。可以考虑尝试下。

附：

我的自述——植树牧羊人改写

邢飞涛

我很早很早就来到这里，那时，我万念俱灰，我的妻子去世了，就连唯一的儿子也离开了人间，我感到无比的孤独，世界在我的面前犹如一片荒漠。

于是我热爱这狂风肆虐，我喜欢这断壁残垣，我没有水喝，我毫不介意，我只求早一点结束我这孤寂的生命。

那一天，一只野猫闯进了我的生活，它口渴极了，我找不到一点水喝，我突发了一点仅剩的仁慈，那是我预备留给我弥留之际的唯一的纪念品，我把仅有的一口水全给了他，这下好了，可以一连几天都喝不到一点睡了，这样我可以早点儿去见上帝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睡了过去。

几只小山羊跟着一只母羊闯进了我的宅子，一个乱七八糟的石头窖子。小山羊正跪在母羊的怀里吸着奶汁，小母猫竟还窝在我的身边，他用他小小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脸，那时，我猜想只有眼珠子或者牙齿宣告我还是白色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生命的感受，我不想立刻去见上帝了，我也要活着，一个人，有小羊羔子，小猫吗，不是挺好吗，我好像突然顿悟了起来。

我走了很久的路，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源源不断地用水的水源，然后我准备定居下来，看来这里还不错，应该是个挺殷实的人家的住处吧，高高的台子，用石头砌的，缝隙还很紧密，墙壁也还结实，柱子都还在，结构不错，简单收拾下便可住了下来。

屋顶有些漏，我找了好多的石头片，这些都来自远处废弃的屋子，所以，也仅仅师用用体力罢了，我找了辆独轮车的残骸，不过稍稍收拾下，就可以灵活的使用了 ，小石头片子可就全靠他了。这时山羊可帮了我的大忙，他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食物。大概半个月的功夫，处理好了，我有了一个新家。

不知从哪里来的，奥，对了。这就是一直跟着我的老狗山姆，所有的人离开我了，只有他对我不离不弃，风雨里，分我一块在破石头窖子里淋过的，脚趾头也被这该死的风沙和太阳折磨得畸形了。看来真有点对不住他，不过还是先对他说声谢谢吧，没有你或许我也早已见上帝了吧。

河水潺潺地在远处的山脚下流过，看来这里曾经是一片沃土，不过显然荒废了太久，河道早已废弃，我要考虑在这生存下去，那么得考虑种点什么东西维持生计才好呀。

我开始了养羊羔子，种小麦，我并没有决定与世隔绝，只不过我不打算再到热闹的集市去了。城里的马车，花花绿绿的漂亮的女子太容易勾起我相思的病来。我只是去买些必需品，但遗憾的是小麦暂时还没有收成，风太大，阳光太干旱，水源太吃紧，我只好看好我的羊羔子，还有那个油光锃亮的老伙计——猎枪，这是不久前买的，二手货，花了三头羊羔子的价钱，打我把她收拾得很好，很干净，用起来很利索，偶尔会有几只山鸡的收获，熬起汤来特别的鲜美。

山上很少会有人来，偶尔，我也会走到林子去看看，山顶的雪水灌下来，林子顶部的树木长得还好，绿色这一坨，那一坨的额，并不茂盛。

我的身体还好，体力还不错，我得找个事情，也使我长长久久地健康地活着，我要改善下我的居室的小环境，我喜欢高大的乔木，就好像我美妙的妻子的动人的身姿，清新的空气，潺潺的雪水流下来那该多么甜甜的呀。

我猜测，有一天这里大变样的时候，上帝也许会感动得不得了的，也会因此来给我做个伴呢。

我没有帮手，我唯一的帮手就是我的小狗，小猫，小羊羔子们和那杆子新来的老伙计——猎枪，我喜欢叫他老伙计，他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太阳出来，山姆跟着我到林子去，我们踏好水源和线路。月亮出来的时候，山姆跟着我一块在那里数橡子。橡子就产在这山里，不用花钱的，树冠还大，长成后烧起木炭来结实。

日光太毒辣，晚上有时会睡不好，风会从石头的缝隙中灌进来，我是废了些功夫的，虽然结实，干净，但风沙还是太大，山姆的脚有时也磨肿了，不过还好，吃着羊奶子的他很快便忘了疼痛，每天总是汪汪的叫个不停，欢快得了不得。

没几年，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房前屋后便也整整齐齐的绿了起来，有一天，一只蜜蜂突然飞来，在橡子的花上，嗡嗡地闹着，我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好像想到了我那个小淘气的儿子，整天喜欢围着我转圈的样子。这不会是上帝派来看望我的使者吧，蜜蜂的翅膀飞来飞去，我一霎间受到了莫名奇妙的鼓励。

种树，捡橡子，种树，捡橡子，种树……

我竟然忘记了我曾经是个很悲哀的人，咸咸的空气逐渐吹来，野花儿遍地是，我都叫不出来名字，我感到新生活的沉醉。

蜜蜂越来越多地在春天飞来，山里的野蜂好像也有搬家过来的，我瞅准了好机会，在崖壁上，开凿了一个洞，砍了好几棵粗大的橡子树，这个可让我想了好久，才终于下决心动了斧子。山姆好像也有些舍不得似的，不住地叫。但他后来终于理解了，喝了蜂蜜，我用那橡树锯下来，掏空，幸亏，我曾经干过木匠的活计，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这样十几只土蜂箱子便制造好了，放在崖壁下，专等着收蜂蜜了。羊羔羔的数量减少了，橡子的成活率提高了，每年的增绿面积会是以前的三倍，我索性改养蜜蜂了。有时会有蜂蜜去镇子上换回面粉等。

我老了，在这里呆了一辈子。曾经上帝给我关上了无数的窗子，还好，我找到了一个新的生命。

作者简介：

邢飞涛，语文教师15年，陕西省周至县乡村中学任教。湿地新苗一枚，热爱湿地，渴望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