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琴师,自幼跟随名师学艺,十三岁那年,一场战乱夺去了我的一切,我的父母组人都丧生了,我侥幸活了下来,却成了战俘,因为会弹琴,便被送去了琪王府做奴。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性格也变得孤僻,我不愿意与任何人交谈,我看不起那些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人。
我以为我会这样的孤独终老,可是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阵萧声,清明透彻却夹杂着一股悲凉傲视的情怀,想不到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我情不自禁的想用琴合上一曲,弄萧人却似乎想与我比一下技艺,转而转了高调,我亦用琴相和这场比试。我竭尽了全力才算是跟上,不由得暗叹此人技艺之高超。
“他究竟是谁,情怀竟如此不同,难道是新来的歌姬,不对,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般傲然于世的情怀。他究竟是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此后每天早上都有萧音传来,我以琴声相续,仿佛知己一般。前几日在宴会上我遇见一个女子,一袭红衣,风华绝代,仿若惊鸿。她衣袂飘飘,舞动京华。我不禁叹息:可惜了她的美丽了。宴会过后她就不见了。我有时候会想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吹箫的人。
闲来无事,我便在花园中散步,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琴声,有人在弹《幽兰操》,看来是又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沦落人。我寻声而去,是她,竟是她。她近日穿了一件素服,神色忧伤暗淡,文王梦熊而得姜尚,不知她梦中所想可得到?我叹了一口气。
她停住了琴,抬头望了我一眼,又继续抚琴:“公子可是觉得我的琴艺太差故而叹气?”“不,姑娘琴艺超凡,只是我想起来一些陈年旧事,这才失礼了。”我略施一礼。她却不答,半晌才悠悠的说:“昨日之事不可留,旧事以往,还望公子开怀。”“多谢姑娘开解,只是我听到姑娘琴声悲伤难掩,可是有什么难处?”“本是世中人,自然都会有难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向本是沉默寡言之人,那日却和她谈了许多,从古今轶事到诗词歌赋,她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不似一般女子只会女红,不闻窗外事。离开后我竟想起忘了问她的名字,后来向同僚们打听才知道她叫凤栖梧,果然是个奇女子,连名字都这么的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第二天清晨,我用琴音倾诉对凤栖梧姑娘的仰慕之情,而这次的萧音相和,却有些低沉,我停下来琴声,越过女墙,看到了那个吹箫人,她竟然是凤栖梧姑娘。在花园里,我拦住了她,告诉她我就是那个琴师,与她隔墙想和的那个人,我告诉了她我对她的敬仰与爱慕,她沉默不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