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工三年,今年7月我又回到了老家。
这三年可以说是百感交集,感慨颇多。
第一站在浙江龙泉。先期应聘一切都很顺利,老总很赏识我,让我负责公司搬迁工作。
俗话说: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既然工人和设备由温州搬迁到龙泉,那么由谁组织?是不是成立搬迁领导小组?具体各项谁负责?是不是开一次关于搬迁协调会议?人员怎么住、有多少人?时间、地点、交接人是谁?……
这一切都没有。接下来各种问题暴露的更加突出。
大批员工随车来到公司,人多房间少,老板当初承诺每人一间,可是这些人两个人一个房间都不够,门口外没分到房间的工人一肚子怨气,吵着、骂着、有的甚至提出要辞职不干了。
我急忙跟工人解释情况,又给老板打电话,是不是马上给没住上的工人先安排住下,第二天在找宿舍,老板同意了,我找到附近的旅社,订好房间,安排工人住下。
生产上各自为战,这是家族企业,哥三个都是老板,轮番找生产班长下计划,让班长很无奈,不知听谁的。
不仅如此,老板也是朝令夕改,一会一个变化,弄得大家不知所措。
第二站宁波,跟上一家私企不同,这家是国内著名生产汽车的民营企业,而且在国内有着很高的知名度,相对规章制度比较完善,表面看管理还是严格一些。
因为加班查找库房零部件,又被科长训了一通,说是不让加班,我说不要加班,他说那也不行,唉。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颠覆我的三观,改变了对这个企业的看法和认知。
设备科电工范师傅设备巡检上辊道跨梯时,脚下一滑,从跨梯梯上摔下去,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疼得他说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旁边没人,他就在地上躺着,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设备调试人员过来发现了他,急忙找人把他抬出来,管理科长打急救电话,120急救车拉到医院,拍片后诊断为肋骨骨折,需要休息。
这是典型的工伤,可是公司不让上报,疼痛难忍,调换高架床到低床,也不行,说不符合条件。
最后,工伤算是报上了,可是他也被解雇了。
后来,管理培训。
刚上任心里憋着一股劲,这个岗位对于我来说轻车熟路,自己也默默地计划好了几个步骤,如:建立检查和考核制度、责任制落实、隐患整改、策划安全文化墙、培训课件、危险源与环境因素识别等。
由于试生产期间生产任务不确定,车间有些岗位经常调换人,有的是临时几个小时,有的一两天,还有的一周或是一两个月,那么按照要求需要做换岗培训,合格后方可上岗。
找到车间杨主任,说明培训人员有哪些,需要提供名单。车间主任回了一句话,噎得我目瞪口呆。
“自己不会看。”
“你们调换得比较频繁,有的时间短,有的时间长,我确定不了哪个需要培训,哪个不需要培训。”我诚恳地说。
我刚说完,人家转身走了,把背影留给我。
机关科室,其实还不如工人纯洁,互相扯皮、推诿,一个个耍心眼,管理一片混乱,根本不像一个正规企业。
在这种环境中,倍感压抑,每天都在一种郁闷中工作,不知哪一点不对就会招来一通埋怨和责备。
我至今没学会这种变异的“太极推手”,我身上那种做事认真,爽快办事东北人风格还得保留,它是我这些年职场生涯的法宝。
没办法,尽管我很想干出成绩,也很想大显身手,但是实际境况不允许啊!
今年7月辞职了,回到漂泊三年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