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侍奉母亲
其一
瘦树寒蝉尽噪音，
儿肠为母痛揪心。
花甲未晓秋风近，
晚岁方知冬已临。
其二
上党深秋雪花沉，
风吹叶落路无寻。
吟诗向壁楼道暗，
痛母清泪下成涔。
——20101020
【注】我母亲从小到老身体特别好，一辈子没有得过病，连感冒也没有得过。所以，一辈子没有吃过药，打过针。但2010年春天母亲突然觉得吃饭不适，难以下咽。我们赶快领他去长治和平医院检查，经检查后，专家冷漠地说“食管癌晚上，别看了，能吃点啥吃点啥吧，还有三四个月活头。”我们不信，领母亲去北京据说最好的医院……301医院看。经过托人，找到了，301医院消化内科的主人专家李闻，他说“可以治疗，手术和吃药都行。”并说，打美国的基因疗法针比较贵，手术比较花钱少，但考虑到你妈年龄老了，恐怕术后恢复时间长。于是，我们决定就打美国的针。一周打两针，每针两万元。住了一个月医院后让出院回家休息看看。我妈能吃饭了。我非常高兴！但一个月后又不行了，就又去301，又打了一个月针，回来又好一点。又过了一个月，又不行了。医院说，看来这针对你妈作用不行，你妈的癌症属于弥散性癌细胞，封堵不住他们的疯狂扩散。在中国最好的医院都没办法，我们只好回来住到当地医院靠输液维持生命。妈妈除了不能吃饭，其它一切正常，健康人一样。我爸妈对生死都看得很淡，我妈经常是满面笑容地与人说话，和我回忆自己的一生，觉得自己的一生很幸福，我妈对我也还比较满意，觉得为她争了气。我当时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其实一生都还是一直依靠父母的，特别是妈妈。没缺钱了，和妈妈要；痛苦了，和妈妈哭；有不能与外人言的话，只能和妈妈说；病了靠妈妈照顾，儿子靠妈妈带大……妈妈走了，我简直不想活了，真想随她而去。因而，我好几次在妈妈病床前号啕大哭，妈妈劝也劝不住。晚上呀，医院走廊里也止不住流水直流。
医生虽然也很尽责，但他们说，301都治不了，我们也毫无办法，只能靠输液延长寿命。终于，10月26日那天下午，天比较冷，天上阴沉沉的，飘着细小的雪花。老家妈妈的亲外甥夫妇两个来看妈妈，妈妈还一直催我领他俩去医院门口的饭店吃点饭。我说一会去。他俩说吃过饭了，要回去，他俩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妈妈突然闭上眼睛抽搐起来，我赶快去叫来医生，医生听了听心脏，看了看检测仪器，告我说不行了。果然，妈妈几分钟就失去了呼吸和心跳。我号啕大哭，叫来老伴儿子儿媳，我就瘫在旁边的沙发上起不来了。
病房侍奉母亲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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