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证据确凿
张才人此计,确实有漏洞。她一心想要扳倒王家,小人之心难度君子之腹,她哪里能想到,念儿为李嘉亲子的事,对于王家而言,本不是秘密。只是昭汐的话虽然有理,可是,她必须有证据证明张才人手中的这枚戒指不是皇后的那枚,还要能够证明,刺杀张才人的人是李擎。
不一会,太医并药师验看尸首及证据完毕。戒指中确有机括,在张才人右臂发现有毒针,此毒确与当日皇长孙所中之毒相同。张才人与晋平大长公主确实是有撕打,大长公主胳膊被张才人的指甲划伤,四皇子李擎与晋平大长公主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应当是毒血溅到了两人胳膊的伤口上,依李擎受伤的形状看来,是在与女子挣执时,被护甲所伤,而这护甲,来自晋平大长公主。
接着奉旨去圈禁雪阳殿宫人的侍卫回报,雪阳殿中有一名宫女失踪,说是自昨晚起便去向不明,为晋平公主贴身的四大女官之一,晋平听了眼皮就跳了跳。
最后,椒房殿负责掌管皇后首饰的掌史回报,此枚戒指,确实为皇后娘娘丢失的那枚。戒指尾端的三枚凤尾上,中间那尾凤尾一年多前曾经更换过一回,仔细辨别还是能看出轻微差异。
见皇帝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皇后娘娘如实答:“今早臣妾宫中掌管衣饰的宫人来报,臣妾的这枚戒指,确实是丢了,但臣妾也不知此枚戒指因何会出现在此处,更不知此枚戒指何时被人装了暗器机括。”
晋平看着太医手忙脚乱的为李擎和自己解毒,又眼见着这张才人如许多宫斗剧中说的一样,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任太子怎样安抚,都无法将眼皮合上,看来自己这个外挂,真心不好开呀,这是战斗技能要成渣的节奏么?
不多会,又一禁卫来报,晋平大长公主府中失踪的宫女找到了。那女官原本在冷宫附近徘徊,想要与皇后娘娘留在冷宫外的人接头,被守在门外的大臣们发现,就在镇国公欲盘问此宫女时,这女官想逃没有逃掉,一头撞死在冷宫宫墙外面。
帅大叔看晋平母女的面容更加阴冷,自那撞死的女官贴身衣物之内搜出一个锦囊,锦囊之物就呈在皇后娘娘眼前,那是两枚一模一样的凤戒,只是三尾凤尾并无差异,皇后娘娘的面色苍白,咬紧下唇看着帅大叔。
帅大叔将那两枚戒指狠狠的捏在手中,这两枚戒指,与皇后那枚是一起打造的,是当年晋平大长公主周岁时,由帅大叔命人特制,一枚给了皇后,一枚给了晋平,这另一枚的主人,就只有皇后与帅大叔知道了。只是晋平这枚一直收藏着,并未在外人面前戴过,这宫里并非人人都知道,她也有如此一枚戒指。
如今这样两枚戒指自晋平的贴身女官身上搜了出来,再加上那女官在旁人眼里自是畏罪而死,自然会有人猜测长公主命人仿制了一枚戒指,要给皇后脱罪,只是这两枚戒指,哪枚是仿制,哪枚是真的,就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晋平,说:“将皇后禁足,晋平大长公主押下天牢侯审,待陈嬷嬷醒来后,朕明日会亲审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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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六日晚,这晚的天牢,注定不会太平。
来探访晋平大长公主的第一位访客,是罩在一身灰色斗篷里的帅大叔,他问晋平:“今日你因何去冷宫?”
晋平如实答:“四弟挖了个坑,等着儿臣去跳。”
帅大叔皱紧眉头,东平侯已经将李菁半路跑掉的消息报告给了他,安插在送亲队伍中的亲信却回报送亲队伍一切如常,只是三殿下和阿布王子在驿馆喝酒,按例每人挨了二十军棍,因为天气炎热,生了棒疮,导致整个送亲队伍行走缓慢,恐怕不能按时抵达室韦。当时自己还和齐国侯埋怨,一个是三殿下,一个是驸马爷,这掌刑的人也太不懂变通,竟然把人给打坏了。
他又看向晋平,问:“听你舅舅说菁儿在路上跑了,怕是去追安乐公主去了。他这一去半个多月,至今未有音讯,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晋平双膝一软,答:“四弟说菁弟已经带着念蕾走了,阿凤用纤纤代替念蕾为和亲公主,继续往室韦去了。”
“纤纤?”帅大叔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这亲信也靠不住呀,调包计他都没有发现,是这小子太无能,还是这小子有心偏帮琼儿?
晋平将早上与李擎的对话还有在冷宫的事情一一讲与帅大叔听,帅大叔听了,摇了摇头,说:“晋平,你说的这些都不能做为呈堂的证供,关于室韦和亲公主的事,更是不能对外宣扬,如今要想证明你与你母后是遭人陷害,还是需要有切实的证据!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吧,这里保护起来方便些。”
晋平原本想要建议这位老爹好好去查一查一年多前那位为皇后娘娘修戒指的匠人的,结果帅大叔一按天牢的机括,躲到暗阁里去了。
紧接着第二拨到访的人是两个黑衣人,直闯到天牢里来,就地取材,扯着晋平身后拖着的那根长飘带就要把晋平吊起来,晋平心想:老爹你打脸不要打得这么快好不!刚还说关在天牢里是为了保护我!正想喊躲入暗阁中的老爹救命,第三拨访客到了。
着一身素白的太子殿下出现在天牢内,出手干净利落将黑衣人拿下,顺便救了晋平一命。黑衣人一见失手,竟然立时服毒自尽了。
李嘉看着晋平,晋平看着他赤红带血丝的双眸状若凶兽,腿开始发软,再加上经过刚才的惊吓大脑有些缺氧。喘了几口气才想着躲在机括后的老爹,心想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啊!还没开口,就听见太子问:“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晋平只得耐着性子将在冷宫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太子静静的听完,良久才说:“不论此事是你还是四弟所为,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但我母妃的死,还是要算在皇后头上。他们既然已经背着我施行了计划,这件事情,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只要替念恩好好活着就好!”
说完这番莫明其妙的话,不等晋平回话太子就走了。
待确定太子走了,晋平那躲在机关后的老爹又出现了,问:“你觉得,这太子之位是继续给你嘉弟,还是给菁儿?”
晋平答:“刚才的事,父皇您还是很欣赏嘉弟的吧。”
帅大叔带着笑,说:“姑且看他如何救你吧!”
晋平当然知道,这位皇帝老爹心底的恶趣味又开始蠢蠢欲动。只是,若李嘉不能正确处理张家和萧家的势力并加以运用,这个太子之位,怕还是坐不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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