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散记
三年前的暑假带学生去澳洲游学,时间不长,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学生住在寄宿家庭,我们三个带队老师住在租来的小别墅里。说是小别墅,其实对于澳洲居民来说是标配,因为这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所以,他们不必向空中发展。房子只有一层,周围是花园,这对于寸土寸金的我们来说,是不敢奢望的,也只有澳洲居民,可以这么任性的使用土地。
不过,澳洲人的生活习惯却并不任性。这里很少见到工厂,没有烟囱,没有偷排,没有砍伐,举目是重重叠叠的绿,绿的草,绿的水,绿的树,在湛蓝的天空下,色彩鲜明。
从圣玛格丽特学校到家,会路过一个湖,草坪内,湖面上,随处可见一种水鸟,黑色的毛,红色的嘴,黄色的爪,精神气很足。它们或散步,或觅食,或浮水,悠闲自得,只是不怕人,路上行人路过,它们顶多瞧你几眼,继续踱他的步。后来在一块草地上看到一方竖着的牌子,知道了这是澳洲的一种水鸭,野生的,受到保护。就在举起相机拍照时,镜头内居然闯入了一只黑色的天鹅,优雅而欣长的脖颈,光滑而浓密的羽毛,硕大的翅膀掠过水面,一忽儿便停在了不远处的水草间。旁边的椅上,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小径上有跑步的年轻人,野鸭,天鹅,人,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于是感叹澳洲人的环保意识,以及他们对大自然的尊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动物都是自然之子,彼此不伤害,不干扰。而这样一幅画面,需要代代人的努力才能形成。因为自然不会说谎。
到了澳洲的学校,才知道什么是孔子所说的因材施教,一个班级10来个人,老师的目光不会从你的头顶飘过,每个学生都得到了最大的关注,对话,学习,交流,探讨在课堂上发生。这里没有旁观者,没有心不在焉,没有不在场的现象。于是感叹,小班化教育真好,同时也体会到,中西方教育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不知道我们的学生什么时候才能够享受到这种教育的资源和环境,也突然对某些专家积极引进外国教育理念,而颇感怀疑。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适用于西方国家的,并不一定适用于我们国内。
带学生到澳洲,墨尔本大学和悉尼大学是必须去参观的,只是一圈逛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导游便告诉我们参观结束了。“这么小?”“怎么不见学校大门?校门在哪?”“没有标志性的建筑吗?”导游说,澳洲的大学都不大,校舍都是上百年的,几乎没有大门,更不要说校前广场之类的。但是其软件却是一流,图书馆,实验室,体育场,名教授。光从外表看普普通通,这与我们国内的学校讲门面,讲规模,讲硬件相比,是两种理念。但是,就是从这样不起眼的校舍中,走出了不少政治家,诺贝尔奖获得者,科学家,生物家。导游是一个华裔,介绍时颇有感触。
上车前,我们还顺便去参观了悉尼图书馆,圆顶,天窗,圆形的建筑,木质的地板,实木的书桌,整整齐齐,大厅里坐满了人,老人,学生,年轻人,或者手持平板,或者手握纸质书,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刷手机,玩游戏,全民学习的氛围在这里很浓,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当中,不阅读不学习有一种另类的感觉。于是感叹,在我们宣扬5g WiFi免费开放的时候,这个西方国家的国民正静静地在没有免费WiFi的图书馆里埋头看书。于是对于进步与发展,有了更为辩证的思考。
回来的路上,我们坐在老式的火车上,感慨良多。火车车速不快,比不上国内的高铁和地铁,到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出了站,完全没有方位感,打开高德地图,找不到定位,这才有点紧张起来,因为看多了中国游客在外国的遭遇,偶尔路过的黑人和男性均不在我们问路的目标当中。好在一会儿,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妈妈,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小男孩,这显然是一对母子,于是上前问路,年轻的妈妈显然也不认识我们所住的地方,于是打电话帮我们询问,既而让我们跟着走。10来分钟后,我们发现居然身处居民区,各种猜测不断涌现。年轻的妈妈显然看出了我们的顾虑,她告诉我们想让她丈夫送我们回去。一会儿,一个30多岁的高大男人出来了,拆了车上的宝宝椅。一个有着宝宝椅的车子,应该是安全的吧,男人一直送我们到家门口,这让我们感慨天下好人多啊。一对素不相识的异国夫妇,对我们三个冒冒失失的迷路者施以援助,之后各自天涯,永不会碰面。其善良之举是我们再多的感谢也道不尽的。
第二天,白马市市长场抽出半天时间接见我们三个来自中国的普通教师,并带我们参观了当地的一所小学。房东晚上帮我们修空调,并送了一瓶自己酒庄的红酒。圣玛格丽特学校校长和和孩子们一起唱歌。正如圣玛格丽特学校校长所说的,希望世界各国的人们都能有一种全民全球公民的包容与友好。只是这条路还很漫长,它需要我们一起共同努力:了解,改变,包容,接纳,然后才会有进步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