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位于宜春城西二十里的郊外,村里有一名叫王宝才的屠夫,他有一个聪明贤惠的儿媳,人人都称她“能干媳妇”。
村里有一个大财主,名为王金山。他多年来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村里人对他痛心疾首,却都不敢招惹他,对他避而远之。一天,他大摇大摆地在集市闲逛,突然,在王屠夫的肉铺前停了下来。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哎,这次王屠夫要遭殃了。”王屠夫见状,不敢得罪,忙起身招呼道:“王公子,您要买什么肉呢?尽管吩咐,备好后我亲自送到您府上。”王金山趾高气昂地在肉铺前踱了踱,以一种睥睨的姿态故意打起了哑谜:
“听好了,我要皮打皮,皮包皮,瘦肉无筋,肥肉无皮的新鲜肉。”王屠夫听完后愣了,面露难色地说:“您要瘦肉我就切瘦肉,您要肥肉我就切肥肉,您这四句八对的,我又不识字,这……”
王金山一脸怒气:“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就要这四句八对的。如果办不到,嘿嘿,你可知道后果的!”王金山冷笑道。
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王屠夫常年卖肉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了各种场面,他也不是好欺负的。看到王金山故意找茬,王屠夫便不管不顾,与他争执起来。这时王金山的一群狗腿子跑了过来,眼看就要出大事了。
喧闹声惊动了屋内屠夫的儿媳妇,她掀起门帘走了出来。察觉到情况不妙,即刻向公公问清了缘由。接着,切肉、上称、装袋,一气呵成,递给王金山说:“王公子,这是你需要的肉,都准备好了。”
王金山看呆了,他一向看惯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有钱人家小姐,哪里会想到平民人家竟会有这么超凡脱俗的姑娘,虽着淡妆素服,但比他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惊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直到他一狗腿子一直唤他,他才惊醒过来。接过袋子一看,还真是自己要的猪耳朵、猪尾巴、猪肝、猪肚。王金发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经过这件事,能干媳妇的美名一传十、十传百,近几十里的人都知道了。
这名声传到了县太爷的耳朵里,他起了邪念,想把能干媳妇占为己有,于是带领大批人马来到王屠夫家。王屠夫丝毫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迎接。
县太爷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奉公出差,权托能干媳妇办两件事。一是要公鸡蛋一个,二是要漫天布帐一顶。期限为三天,未办好严惩不贷,”说完便扬长而去。
屠夫一家人惊慌不已,手足无措,屠夫急得直打转:“这可怎么办呀?公鸡蛋、漫天布帐这怎么可能呢?”能干媳妇一点也不慌乱,上前安慰家人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三天期限一到,县太爷一大早就来了。能干媳妇上前给县官道了万福,并作了个揖。她望了县太爷一眼,故作慌乱地说:“哎呀呀,父母官,您肚子这么大,是不是要生小孩了?”
县太爷有些恼怒,径直站起来大声说:“我堂堂男子汉,生什么小孩?”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神气地说:“这呀,是我的福分。”
能干媳妇见时机到了,反问道:“你作为堂堂男子汉,不能生小孩,那公鸡怎么会下蛋呢?”县太爷听完后顿时张口结舌。
过了一会儿,县太爷故作镇定地说:“那公鸡蛋就算了,漫天布帐一顶你可要拿出来。”
能干媳妇忙笑着说:“有,有,莫急,”随即用手画了一个大圈,对县太爷说:“您看,我把整天的布都买了下来,今日只等县太爷驾到,请您量一下天有多长、多宽,我就叫人裁剪来。”县太爷听完后,脸色铁青,踉踉跄跄地走了。
从此以后,能干媳妇聪明能干的名声传得更远了,还专门有人慕名而来。
——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