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迟来的我爱你

迟来的我爱你

  “外公,外婆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没?”

  “没有。”

  “就是你喊她,她不答应了?然后她就走了?”

  “嗯。”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外婆,我想讲一个关于她的故事。

  年轻时她作风不正,求娶无人,他老实无用,家中无钱,求嫁无人。第一次将他们凑对时,双方都不同意,时隔两年,双方依旧单身,再次做媒,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我外公什么都不会做,不会煮饭菜,不会用电饭煲,不会花钱,人家都说他是个傻子。外婆一点都不喜欢外公,每次外公一说什么她都要反驳,要嫌弃,不爱听,外公有时劝我教我,我不爱听,外婆也要骂外公,骂的话也很难听。

我的外婆是一个很爱美的人,不过她在年轻时就是个籁头了,头发稀少,但很奇怪的是,她的梳妆台上总是会有各种不同的梳子和发卡发带,每次出门她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得体,头发梳的乌光发亮,然后穿上自己认为很美的衣服,风风光光的出门。她也特别喜欢炫耀,逢年过节,舅舅给她买了什么,她都在街坊邻居那里显摆半天,她总爱说那一句:“豪现在在长沙呀很有钱,他很孝顺,昨天打电话问我有没有钱用,我说不用他操心,你看看,又叫人打钱了,唉,命苦啊,赚钱也不容易啊。”她总在我面前说舅妈如何如何好,怎么怎么孝顺。我见过舅妈,舅妈似乎并不喜欢她。一个媳妇敢在一个不熟的侄女面前显露对婆婆的厌恶,可想而知对婆婆又能好到哪里去。

小学我总是喜欢往外婆那里每次跑,她每次都会很多零花钱给我,也会帮我料理很多事情,比如说洗衣洗头,也不让我干任何家务活,她全部一手操办,我闲的开心,即使那个时候我应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当时不明白,以为那是她对我深沉的爱,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溺爱。小学在她那里,我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擦的香香的,然后出门,直到天亮才回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外公要在每天凌晨时帮她开门。直到有一天,我跟她走在马路上面,行人较少,她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那个人是个长相皱缩,身材较为高大的一个中老年男子,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有一点瘆人,眼神也是那种鼠目寸光的感觉,走过来之后,手一下子伸进她的衣服里,那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她嗔怪着拍掉她的手说道,“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啊”,我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后来我才渐渐理解一种叫做援妓的女人。

我奶奶是这样说的,“你外婆那个人那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人教,脾性贱,我老头年轻时候那在街上编箩筐吧,她那时头发就没有什么头发,走过来就嗲起声音,在我老头旁边说,借我一元钱呗。那时候一元钱相当于现在50块钱,你说她现在五十多岁了,天天晚上还往外面跑,哎哟,你说她这个人真的是……”其实听到这样的话,我已经不震惊了,第一次听的时候不敢相信,到现在已经是波澜不惊了,因为每个人都会跟我这样说,你不要跟你外婆你不要跟外婆在一起,她不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关于小学的记忆,不多,如果说记忆中的气息的话,她床上的安息香味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记忆味道,每次出门时她都要背一个包,她有很多包,背包嘛,其实是方便她偷东西,喜欢偷这习惯她已经改不掉了,前半辈子不喜欢做事,终日混迹于劣迹恶习之中,后半辈子无天回力,承受着心理与身体的折磨。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外公,但她最后的那段日子确实在外公的照料之下度过的。活了大半辈子,不会煮饭菜的外公,在那最后两个月学会了自己煮饭煮菜,也学会了怎样使用电饭锅。外公从来不嫌弃她,即使他知道,她每天晚上出去做什么。他也在凌晨时为她打开后门,即使他知道她偷东西会跟人吵架,哪怕对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选择站在外婆这边,说来也奇怪,无论外婆去哪儿,做什么,她从来都会先安排他的一日三餐, 

  外婆查出自己的病之后,外婆接受的很平静,虽说簌簌淌下几滴眼泪,但也没有多大改观依旧风花雪月,但她的身形却开始快速的瘦下来,她的那些客人也不再接受她。她整个人都少了几分生气,她不甘心,于是她开始反驳,硬是说自己是误诊,拍桌子质问她的儿女,好端端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闹完了骂完了,可她依旧痛,每日硬食吃得越来越少,而流食软饭也是日渐稀少,她最后的那几个月里我准备的最后的高考冲刺,母亲正在陪读,我不允许她回去看外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外婆没有来的一阵愧疚。

没人喜欢她,是的。

舅妈说她是自找的,甚至在她的葬礼上没流下一滴眼泪,连最后的祭拜也是借口腿脚不方便,而坐在椅子上椅子上玩手机。

我哥嫂也去了,也是一样的态度。

没人为她的离去而感到伤心难过,即使有,也是那么昙花一现,最后来了句:走了也好,落个清净。所有的人都盼着她走。

她走的那天下午上课时,我没有来的心悸的慌,回到出租房吃饭时,我妈一贯的好胃口,突然就没了,她说她心口堵得厉害。不一会儿电话来了,我妈接了,

姑妈怎么了啊?

你爸刚才在那边喊话,说是你妈落气了,你回来吗?

回来!请您帮我去那边看一下,口腔癌需要……

对方已经挂了线,没有人喜欢她,是的,过年拜年时大概也只有十个人会去她家喊话说声新年好,然后拔腿就走,各家各户的都让她得罪过了,比如偷个东西比如偷个人,对于她而言,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当她走的那一刻,那些人也不愿意去看看她。

虽说高考当前,但在第三天的时候我还是请假回去看了她最后一眼,到了她的灵位前,我突然就哭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忽然就很难过,生前她病重时期,我没去看过一眼,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眼泪就止不住了呢,我忽然就能够想起关于她的很多事情,每晚上她出去山那些无数个落在我脸上的吻,二外公因为重男轻女,只给小舅子煮蛋而不给我煮蛋,她追着二外公追着骂了好久,最后亲手煮蛋安慰我的模样;她带我出门时一遍又一遍为我梳头发的模样,裹漆的铁片轻轻的划过我的发丝,温暖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按下发卡,铁皮摩擦头皮的触感依旧还停留在头上。泪眼婆娑之中,她的遗照在香火之中朦胧,耳旁是哀哀戚戚的鼓乐,而她躺在那个黑色的盒子里,再也起不来了。

原来她真的不在了。

真的有点难过啊。

我忽然能够记起很多关于她的很多事情,小学二年级迟到,老师罚跪凳脚,她因为心疼我,跑来为我求情的模样,小学六年级被狗咬伤,需要打狂犬疫苗,她跪下求人的模样,初中我已经回到奶奶家,每隔一周她就提了东西跑我看我,一大老远就喊我的模样……她是不好,我承认她也不是个好人,她偷东西

  “外公,外婆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没?”

  “没有。”

  “就是你喊她,她不答应了?然后她就走了?”

  “嗯。”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外婆,我想讲一个关于她的故事。

  年轻时她作风不正,求娶无人,他老实无用,家中无钱,求嫁无人。第一次将他们凑对时,双方都不同意,时隔两年,双方依旧单身,再次做媒,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我外公什么都不会做,不会煮饭菜,不会用电饭煲,不会花钱,人家都说他是个傻子。外婆一点都不喜欢外公,每次外公一说什么她都要反驳,要嫌弃,不爱听,外公有时劝我教我,我不爱听,外婆也要骂外公,骂的话也很难听。

我的外婆是一个很爱美的人,不过她在年轻时就是个籁头了,头发稀少,但很奇怪的是,她的梳妆台上总是会有各种不同的梳子和发卡发带,每次出门她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得体,头发梳的乌光发亮,然后穿上自己认为很美的衣服,风风光光的出门。她也特别喜欢炫耀,逢年过节,舅舅给她买了什么,她都在街坊邻居那里显摆半天,她总爱说那一句:“豪现在在长沙呀很有钱,他很孝顺,昨天打电话问我有没有钱用,我说不用他操心,你看看,又叫人打钱了,唉,命苦啊,赚钱也不容易啊。”她总在我面前说舅妈如何如何好,怎么怎么孝顺。我见过舅妈,舅妈似乎并不喜欢她。一个媳妇敢在一个不熟的侄女面前显露对婆婆的厌恶,可想而知对婆婆又能好到哪里去。

小学我总是喜欢往外婆那里每次跑,她每次都会很多零花钱给我,也会帮我料理很多事情,比如说洗衣洗头,也不让我干任何家务活,她全部一手操办,我闲的开心,即使那个时候我应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当时不明白,以为那是她对我深沉的爱,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溺爱。小学在她那里,我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擦的香香的,然后出门,直到天亮才回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外公要在每天凌晨时帮她开门。直到有一天,我跟她走在马路上面,行人较少,她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那个人是个长相皱缩,身材较为高大的一个中老年男子,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有一点瘆人,眼神也是那种鼠目寸光的感觉,走过来之后,手一下子伸进她的衣服里,那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她嗔怪着拍掉她的手说道,“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啊”,我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后来我才渐渐理解一种叫做援妓的女人。

我奶奶是这样说的,“你外婆那个人那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人教,脾性贱,我老头年轻时候那在街上编箩筐吧,她那时头发就没有什么头发,走过来就嗲起声音,在我老头旁边说,借我一元钱呗。那时候一元钱相当于现在50块钱,你说她现在五十多岁了,天天晚上还往外面跑,哎哟,你说她这个人真的是……”其实听到这样的话,我已经不震惊了,第一次听的时候不敢相信,到现在已经是波澜不惊了,因为每个人都会跟我这样说,你不要跟你外婆你不要跟外婆在一起,她不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关于小学的记忆,不多,如果说记忆中的气息的话,她床上的安息香味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记忆味道,每次出门时她都要背一个包,她有很多包,背包嘛,其实是方便她偷东西,喜欢偷这习惯她已经改不掉了,前半辈子不喜欢做事,终日混迹于劣迹恶习之中,后半辈子无天回力,承受着心理与身体的折磨。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外公,但她最后的那段日子确实在外公的照料之下度过的。活了大半辈子,不会煮饭菜的外公,在那最后两个月学会了自己煮饭煮菜,也学会了怎样使用电饭锅。外公从来不嫌弃她,即使他知道,她每天晚上出去做什么。他也在凌晨时为她打开后门,即使他知道她偷东西会跟人吵架,哪怕对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选择站在外婆这边,说来也奇怪,无论外婆去哪儿,做什么,她从来都会先安排他的一日三餐, 

  外婆查出自己的病之后,外婆接受的很平静,虽说簌簌淌下几滴眼泪,但也没有多大改观依旧风花雪月,但她的身形却开始快速的瘦下来,她的那些客人也不再接受她。她整个人都少了几分生气,她不甘心,于是她开始反驳,硬是说自己是误诊,拍桌子质问她的儿女,好端端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闹完了骂完了,可她依旧痛,每日硬食吃得越来越少,而流食软饭也是日渐稀少,她最后的那几个月里我准备的最后的高考冲刺,母亲正在陪读,我不允许她回去看外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外婆没有来的一阵愧疚。

没人喜欢她,是的。

舅妈说她是自找的,甚至在她的葬礼上没流下一滴眼泪,连最后的祭拜也是借口腿脚不方便,而坐在椅子上椅子上玩手机。

我哥嫂也去了,也是一样的态度。

没人为她的离去而感到伤心难过,即使有,也是那么昙花一现,最后来了句:走了也好,落个清净。所有的人都盼着她走。

她走的那天下午上课时,我没有来的心悸的慌,回到出租房吃饭时,我妈一贯的好胃口,突然就没了,她说她心口堵得厉害。不一会儿电话来了,我妈接了,

姑妈怎么了啊?

你爸刚才在那边喊话,说是你妈落气了,你回来吗?

回来!请您帮我去那边看一下,口腔癌需要……

对方已经挂了线,没有人喜欢她,是的,过年拜年时大概也只有十个人会去她家喊话说声新年好,然后拔腿就走,各家各户的都让她得罪过了,比如偷个东西比如偷个人,对于她而言,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当她走的那一刻,那些人也不愿意去看看她。

虽说高考当前,但在第三天的时候我还是请假回去看了她最后一眼,到了她的灵位前,我突然就哭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忽然就很难过,生前她病重时期,我没去看过一眼,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眼泪就止不住了呢,我忽然就能够想起关于她的很多事情,每晚上她出去山那些无数个落在我脸上的吻,二外公因为重男轻女,只给小舅子煮蛋而不给我煮蛋,她追着二外公追着骂了好久,最后亲手煮蛋安慰我的模样;她带我出门时一遍又一遍为我梳头发的模样,裹漆的铁片轻轻的划过我的发丝,温暖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按下发卡,铁皮摩擦头皮的触感依旧还停留在头上。泪眼婆娑之中,她的遗照在香火之中朦胧,耳旁是哀哀戚戚的鼓乐,而她躺在那个黑色的盒子里,再也起不来了。

原来她真的不在了。

真的有点难过啊。

我忽然能够记起很多关于她的很多事情,小学二年级迟到,老师罚跪凳脚,她因为心疼我,跑来为我求情的模样,小学六年级被狗咬伤,需要打狂犬疫苗,她跪下求人的模样,初中我已经回到奶奶家,每隔一周她就提了东西跑我看我,一大老远就喊我的模样……她是不好,我承认她也不是个好人,她偷东西也偷人,她也喜欢乱嚼舌根,她是对不起很多人,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啊,可她始终将我保护的好好的啊。

她走之后一个月里,我经常梦见她,我走近她的时候,她就停了身边所有的活动,不哭不闹也不笑了。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我很害怕,也总是在半夜惊醒,我觉得自己始终对不起她也一直很内疚。

对不起,外婆,迟来的我爱你,你在天堂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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