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伙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给两位老人敬酒,酒过三巡之后。
景云和贵竹她们就开始数落月儿的种种的不是。
景云说:“月儿!以前你们在农村时生活困难,不管我们,我们也不说什么,可是你回来后,又来看过我们几回啊!”
贵竹也说:“月儿!不是我说你,你当老大的,还真不如你的两个妹妹更知道孝敬父母。”
月儿坐在那,一会儿被她们二老数落的满脸通红。
月儿心想,这些话你们可以在人少的时候对我说,这大过年的,当着这全家人的面,这么地数落我,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想到这就说:“娘!你们也知道,我回到老家这几年,真是穷到底了。我们连肚子都填不饱,这刚回来,又给老大儿子办了场婚礼,又欠下了很多债,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欠你们二老的,等我缓过劲来,我一定补偿。”
她说话的同时,就看到秋晨和秋欣忙着给她们的大姐夫又是敬烟,又是敬酒的,上赶着巴结着她们的大姐夫。
这时,秋晨还不忘记接话茬,她说道:“诶!我说大姐!你既然知道欠老人的,要不你就把咱爹接到你那里去住吧!”
景云也忙着说:“她姐夫!你快吃菜啊!”
月儿这不停地解释着,她们三个人却不停地照顾着鸿骥。
月儿说:“晨儿!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五口人住着那二十平米的房子,已经很拥挤了,把咱爹接过去根本就没法住。”
此时,三个姑爷都不说话了,他们各自抽着烟,听着几个女人之间说的话题。
这时,秋晨和秋欣,忙着给她们的大姐夫敬酒。她们就是记恨她们的大姐,拒绝她们曾经的登门造访。
坐在一旁的月儿好像就是个摆设。
月儿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把敬过二老的酒喝了下去后,就说:“孩子他爹!我有点不舒服,要不!我们走吧!”
随后,她就跟她的父母说:“爹!娘!我觉得不说服,我和鸿骥早走一会儿!不然!我怕扫了大家的兴!”
这时,景云也察觉到了什么!就说:“你们既然来了,多少也吃点东西再走啊!”
月儿说:“娘!我有点头晕,可能是面前太忙了,毕竟我们是干商业的,越是过年过节,我们就越忙。我想!我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鸿骥也急忙解释到:“是啊!月儿她年前不光是单位忙,家里的一切也都离不开她。她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给孩子们做衣服,还要准备年货。确实把她累的不轻。你们就慢慢的吃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他就陪着月儿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月儿也是不停地想着,自己的父母在秋晨那过年,她们自然要看着秋晨的脸色说话做事。这些她也能够理解,觉得也真难为自己的父母了,她不但不记恨父母,反而更多的心疼她们两位老人。
但是,两个妹妹的态度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她们无情无义,她们的自私与狂妄,让她觉得很恼火。
曾经认为:即使穷困潦倒,亲情就是最后的稻草,也会伸出温暖的手。现在看来,这变了质的亲情,就剩下了无情,疏远和冷漠,才是她们真正的面孔。人这一生中,能够伤到心痛,能够深入骨髓的痛,都是来自亲情。
月儿她也是彻底的想明白了,那就只好自我安慰,想开一点,不跟她们来往就是了。
但是,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你不找事,事找你。
就是因为,她的中途离席,让她的两个妹妹可算是找到了找事的理由。
她们两个就和着伙地,挤兑她们的大姐月儿。这也跟她们两个的婚姻有着很大的关系。
秋晨她没文化,长的五大三粗的,还外带抽烟,抽起烟来,眯缝着眼看上去很不雅。
她找的丈夫,人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名叫贤子,没有文化,还有点二百五,张口说粗话,闭口就骂人。没有一点让人欣赏的地,自然也就没法跟鸿骥相比了。
秋欣她长的很漂亮!她的婚姻是她的母亲景云一手包办的。那时,秋欣才十七岁,在媒人和母亲的劝说下,跟一个与前妻生育了一男一女的离了婚的男人名叫丰来的结了婚。
是她的母亲在她面前一再地说:“欣儿!丰来他,在煤矿矿务局当局长,你跟了他不会受委屈,之少你不用为吃的而发愁,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好点,喝好点吗?你还图什么呢!”
在母亲的劝说下,她才勉强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到后来,她也跟着她的二姐学会了抽烟。
因为,她的丈夫,虽说挣得不少,但是,人长的又黑又瘦,跟个黑枣似的。秋欣她怎么会喜欢呢!也只是勉强过日子罢了。当然,跟她的大姐夫相比较,可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也就是让她们时时刻刻地都无法忘记她们的大姐夫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1976年的6月份,刚刚平息了与邻居之间的争吵后。没过多久,秋晨和秋欣就开始找事,给她们的大姐添堵。
因为,秋晨她知道月儿每个周一在家休息。所以,她就趁着月儿在家休息的日子,来月儿的家开始闹事。
那是一个周一的上午,在秋晨的带动下,秋欣也掺和了进来,她们一起带着那七十多岁的老父亲王贵竹,来到了月儿的家。
进门就说:“大姐!我把咱爹给你送了过来,以后,就跟着你住了。”
月儿说:“晨儿!你也看到了,我这二十来平米的房子,我们五口人住着都很拥挤,你让咱爹在这怎么住啊!”
秋晨说:“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秋欣也在一旁帮腔,对着月儿说:“就是啊!那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姐俩的话音刚落,她们的父亲王贵竹,也很配合地说道:“我今天来了,就不走了!”
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半躺着,用手托着脸,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的大女儿。
这时的他,长的就像电影《铁道卫士》中的那个瘦老头,两眼冒着贼光,看上去很不和善。
月儿一看,只好哀求她的父亲说:“爹!我已经向跟单位提出了申请,很快房子就会批下来了,等我有了房子,我一定去接你,到那时,你跟着我住。你是我的父亲,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月儿又跟秋晨说:“晨儿!只要有了房子,我马上就去把咱爹接过来!”
这时,秋欣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她又转过身来跟秋晨说:“二姐!要不,就等她们有了房子再说吧!”
秋晨说:“那也可以,但是,你要额外地再交一些咱爹的生活费,算是我在帮着你照顾咱爹。”
月儿一看她松口了,就赶紧说:“好吧!”
就这样,总算是达成了共识。看到她们姐妹已经谈妥了,在月儿的劝说下,王贵竹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鸿骥回来了!她们姐俩也不想让鸿骥看不起她们,只好拿着给老人的生活费,带着她们的父亲走了。
她们姐俩其实,内心也很压抑,那种暗恋之痛,也是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来,她们也是想找到一个宣泄的渠道,来释放一下。可是,她们痛快了,却给她们的大姐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月儿的性格变得也是越来越急躁。
人们都说,人生在世,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学会独当一面。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你逞强,别人就一定懂你的坚强。当你感到孤独时,恐怕不是没人陪你,而是没人懂你。
所以,很多时候,鸿骥他心拙口夯,还时不时地拿着月儿的小妹秋欣跟月儿说。
他经常不明事理地说:“月儿!你看你!怎么总是那么急独自不来的,(意思就说说月儿太急躁!)
你看她三姨,性格多好啊!说话不着急不着慌的,就连吃饭,她三姨都是那种细嚼慢咽的。
你再看看你,吃饭总是那么地狼吞虎咽的,说话也总是跟打机关枪似的。你就不能跟她三姨学着点吗?”
鸿骥他不说这些还好,经他这么一说,可把月儿的火给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