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秋晨和秋欣,她们两姐妹,还得从1943年和1945年,月儿在县城坐月子时谈起。
在阿媛的月子里,是秋晨在县城照顾了月儿一个月。
在勇生的月子里,是秋欣在哪照顾了月儿一个月。
就是因为,这两个月子的相处,让秋晨与秋欣,都不知不觉地暗恋上了她们的大姐夫。
暗恋者本无罪,其实,她们也很痛苦。
但是,这样的暗恋,却为月儿埋下了祸根。
那懵懂无知的暗恋,总是那么刻骨铭心。那种痛很伤人。
如果没有曾经的一见倾心,也许不会,也许就没有了那么多的苍凉的感慨。如果没有了卑微的仰望的过去,也就没有了那么多苦涩的相思泪。
初见倾心,再见知心,终日费心,欲得芳心,煞费苦心,想的催心,难道你心,不知我心。这就是暗恋者的苦心。
站在卑微的角落仰望,不断地细品那暗恋的滋味,这种滋味很虐心。
她们两姐妹,也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她们的大姐月儿当做情敌,也让她们姐妹之间产生了隔阂。
这次,让她们与月儿发生冲突的主要起因,还得从她们的父母说起。
在他们二老都还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是跟着他们的小女儿在一起生活。
那时,他们身强力壮,把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全部都用在了,补贴秋欣以及她们那个家庭。
在她的母亲还年轻的时候,月儿也曾提出过,希望她们二老能跟着她住上一段时间。也好帮月儿带带孩子,哪怕是几个月,也好让月儿她有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她的母亲直截了当地说:“你这孩子这么多,我可不想跟着你受这个罪。”
后来,月儿也就没有提过,也不再有任何的指望了。
没想到,等秋欣的孩子都长大了,父母也老了。秋欣她却不想独自赡养老人了。
这时,她的大姐还在农村,她的父母也不想到农村跟着月儿她们去生活。
所以,她就只好找到她的二姐秋晨,不管不顾地说道:“二姐!你帮我照顾一个老人吧!”
秋晨抹不开面子,只好答应了。
因为,她们两姐妹年龄挨的近,从小就在一起生活。所以,要比跟月儿亲近的多。
再说了,月儿从小跟着她的四舅景瑞,在一起生活,后来又连续的上学,她从师范学校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
月儿结婚的时候,秋晨八岁,秋欣才三岁,所以,她们两个跟月儿也就没什么感情。
所以,当秋欣提出来之后,秋晨就把她们的父亲王贵竹接到了她们家住。
等月儿她们全家从农村回来之后,她们表现的也还算友好。
1974年,勇生结婚的时候,秋晨她也帮了不上忙。秋欣能到场,也算是给了面子,月儿也是打心底里感激她们。
其实,她们的母亲景云,并不喜欢她们的父亲王贵竹。在这一生当中,王贵竹在景云面前,总是那么地耀武扬威的,甚至是那种横行霸道的行为,也让景云从心里有点怕他。
所以,分开住,也是景云巴不得的事情。
秋晨和秋欣也知道自己的父亲,脾气性格有点古怪。
就在勇生结婚之后,这时已经到了1975年,她们两姐妹开始频繁地,往她们的大姐月儿家跑。
有人会说,她们总往大姐家跑,说明她们心里有大姐啊!那就大错特错。
前边也说过,她们两个相互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却分别都在内心深处,都还惦记着她们的大姐夫。
前些年,月儿她们一家都还在农村时,她们认为大姐,大姐夫她们一家人没有了出头之日,看到大姐夫在农村的那个囧样,曾经的暗恋,早已荡然无存。
自从月儿她们一家人回城之后,看到鸿骥上班了,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似乎他又有了魅力。
她们那两姐妹,尘封了多年的单相思,就像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不可预知的未来,却真心倔强地等待着。曾经在少年那个情愫暗生的年代又美好,又寂寞,但此时此刻,却是一触即发。
然而,月儿她们夫妻俩,在农村那几年,过得可以说是捉襟见肘。鸿骥他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逼得人是鬼上树,猴赶集是一身皮。”也就是说穷的只剩下一张皮了。
所以,她们回城后,一时半会儿的也还缓不过劲来,月儿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在各个方面,自然也是没法跟秋晨和秋欣比。但是,月儿的文化水平比她们高啊!所以,要想在月儿面前玩心眼,简直就是小儿科。
而此时的秋晨,仗着她在勇生的婚礼上帮过忙,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她就隔三差五的往月儿她们家跑。
你来就来吧!友好一点也可以。可是她每次到了她的大姐家,就地当着她的大姐夫的面,总是对月儿指手画脚的,以显示她有多能干。时不时的还总想数落她的大姐月儿,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好像她是老大。
要说也是,她在父母面前可以说了算,在秋欣他们夫妻俩面前,几乎也是可以说了算。她现在就想在她的大姐这里也能说了算,那样,不就可以控制了月儿,也就征服了她的大姐夫。
所以,她总是在月儿面前表现的那么盛气凌人。
别忘了,月儿她是谁啊!师范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允许她,一个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的人,在自己面前这么任意妄为呢!
所以,刚开始还给她留点面子。到后来,就直截了当说:“晨儿,我们都挺忙的,以后,没什么事你就不用总往这跑了,怪辛苦的,有时间了,我去你那看咱爹去。”
“大姐!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到这来啊!”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总往这跑,会浪费你的时间。”
秋晨也感觉到了,她的大姐不欢迎她,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大姐看穿了,便恼羞成怒。随后就变得非常的不友好。
再来说说秋欣,她犯了同样的错误。她知道她的大姐刚从农村回来,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而她却三天两头的,在吃过晚饭后,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骑着她那坤式的大连盒自行车,跑到她的大姐家来显摆。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她暗恋的多年的大姐夫,对她的注意,还可以对她产生好感。
她的到来,自然会让月儿变得黯淡无光。月儿她岂能不知。
暗恋撑到最后,就变成了自恋。那暗恋的对象,实际上就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神。暗恋是一场重感冒,而秋欣她已经是重流感了。
暗恋,可以说都算不上初恋。却能衍生出自我感动,更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迷失自己。她那尘封了多年的暗恋情怀,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月儿还是,采取了同样的态度,也是直截了当地说:“欣儿!你看我们都挺忙的,以后,你就不用总往这跑了,有时间了,我会去你那看咱娘的。”
秋欣一听,就知道,她的大姐不欢迎她的到来,更不希望她来打扰她们的生活。
她!比她二姐要聪明的多,因为,她想在她的大姐夫面前留下更完美的印象。
所以,她就很委婉地说:“好吧!大姐!那以后,你有时间了,就跟我大姐夫到我那里去看咱娘吧!”说完,她就很客气地走了。
她也觉得很没面子,从这之后,她也开始心生恨意。
就在1976年的大年初四,月儿和鸿骥她们二人,照例拿着礼品,去秋晨家给老人拜年。
估计是秋晨在两位看人面前,说了很多月儿的不是,早已把老人的火给拱到一定的程度。
当月儿和鸿骥她们到了秋晨家,给老人磕过头拜过年之后。二老就说:“你们快坐下吧!”
她们就围着方桌坐了下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大家都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