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笔尖触及的那贫寒岁月          ----- 读马金莲的《父亲的雪》和《碎媳妇》

    第一次接触马金莲是因为当代文学老师的课堂任务,当看完她的两篇短篇小说集《父亲的雪》和《碎媳妇》,便不由得想深入了解她。作为一名女性作家,马金莲善用细腻的感情感知生活,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无疑是她所书写的过去年月的艰辛故事。她一次次地怀念那些贫寒而又温暖的日子,往事虽苍凉悲怆,但对作者而言,想必是一种回望。《父亲的雪》中,作者以一个小女孩的视角将我们带到了那个饥饿的年代,在作者平淡冷静的笔调中我看到了我爷爷奶奶所说的“那时候”,饥饿是那个年代的主题,我“阿舍”是一个倔强的女孩,母亲改嫁后她与哥哥在“巴巴”家生活,揭不开锅的生活中“我”与赛赛等人抢吃的,在这样的生活中“我”慢慢发现“我”与二娘不是家人,渐渐地沉默,开始想念母亲。后来去母亲家里“我”又感受到有母亲的那个地方也不是家,在下雪的天气赌气要回二娘家可母亲没有挽留,“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这时小孩的心性展露无遗,“我”开始恨起了母亲。回二娘家的路上走不动时也不让“新大”背,在风雪中带着一股怨恨和倔强回到二娘家并开始了生活。小说叙述到这依旧平平淡淡,直到在二娘的葬礼上,母亲回忆起“我”的那次倔强,“我”才知道那个陪着“我”在雪中赶路的陌生人是“我”从未叫过一声“新大”的父亲,他默默陪着“我”赶路,自己却在雪夜中独自返回,自此病情加重……这里是小说的高潮,展现的是艰难时世中民间珍贵的道义与人世的温情。读到这时我的鼻子泛起了酸意。小说中“我”才发觉父亲的雪是一次忏悔,那些个贫寒岁月里有“我”不知道的温情。这些情节中,作者的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都带有浓厚的宁夏方言特色,展现了西海固独特的风土人情。

  从某种程度上看,马金莲的小说镌刻了农村女性在生活中的隐忍和伤悲。《碎媳妇》所呈现的女性是农村大多女性的命运,小说完整展示了新媳妇雪花从成亲到作为小媳妇承受屈辱,并在嫂嫂的心机之下逐渐明了生活中暗藏的玄机。雪花在成为小媳妇后的处处隐忍,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生存在闭塞而传统的环境中,雪花只有顺从生活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出“人样”,在这样的环境中,传统的生活方式加上宗教文化氛围,雪花没有被压抑,她谦和、无私、谨慎。小说结尾中说生完孩子的她开始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她喜欢和嫂嫂们谈论家务事了,作者用最平实的生活细节、清静内敛的文字写出了一份生活的的安宁和本真。

  两篇小说结尾都有雪花,一片片雪花就像这些人的生命一样,以最柔弱的形态生存,但他们所传递的能量就犹如那一场大雪令人震撼。看完马金莲小说,发现其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她有一双慧眼,总能挖掘出藏在人性褶皱深处的最美好的东西,把它们用质朴的文笔呈现出来,不添油不加醋,只是还原和呈现,忠实于生活的本来面貌,令人深深感动;她往往在质朴和坦诚之中,将那些令人动容的事写得不动声色,却又使人潸然落泪;她的叙述富有力度,但不激烈,一切都自然发生,平静淡然却耐人寻味;她的语言冲淡,不雕饰,不华丽,不煽情,更不做作。

    作为西部回族的一位女性作家,马金莲的笔触及的是西部的风土人情。她以回族女性独特的视角抒写西部这方天地的人生故事,始终执着抒写着西海固这片土地上回族人凡俗的日常生活,并着力挖掘底层生活中人们生存的美好与温情。她在小说中宣扬的的思想是朴素的,她的文章可以唤起心中所有的美好瞬间,希望她的小说创作可以永远给人美好的感觉,永远真诚,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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