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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提到的家里领导,是我本科同学。现在也和我一样在创业。
朋友们有心客套或者无意夸奖,会表达对我们的羡慕。校园恋情知根知底,公司又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每天同进同出,简直不能更恩爱。
恩爱当然是恩爱的。但很多压力,也不为外人所知。
我们都快30岁了。社会对30岁的人,无分男女,多少有点偏见。女性可能还更多一些。外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每天8点就要起床,23点才能到家。家人也未必能理解你有没有自我实现的梦想。他们手上紧握的,更多是一种从众的武器:习惯性地用工作稳定、结婚生子这样的时间表来审视你,并且把“人皆如此”定义为“常态”,将特立独行解释成“变态”。
因而在我心里,一直很感念,领导能和我这样一个不肯安分,又玩命工作的人在一起,需要体谅,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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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和爱情有关的部分,我更佩服她自带的属性:压力再大,始终乐观单纯,是生活中的正能量永动机。
她由衷地相信小丸子说的“只要活着一定会遇上好事的”,然后不懈努力。一路成长,压力绝不是没有,但她从不事先给自己设限。
22岁那年,我们毕业了。经济危机刚过,就业形势堪忧,我躲在学校里继续念书,领导选择了本地的一家都市报入职。菜鸟记者注定奔波,她在小年夜去火车站蹲点采访,深夜奔赴现场几乎成了习惯。家里人心疼,说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该安安稳稳谈个恋爱,不要再动荡折腾。可她偏不,外界的想法局限不了她,她要做自己。
后来纸媒式微,想做的事情和安排的任务分歧渐多,明明进入了相对舒适的状态,她却跳槽去了一家500强企业,做市场营销。两年之后,她又伙同几个朋友创业,完成了从甲方到乙方的“自杀式”转变。这一年,她27岁了。
在周遭期许的眼光里,27岁的女生应该是什么样子?是恋爱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是生养可爱儿女全家其乐融融?是理想终于放下逐渐回归家庭?
如果出于自愿,这些都是幸福。但我日常所见,除了主动的选择,也有不少来自被动的催逼,仿佛女生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被某种巨大的世俗观念束缚,身不由己地往前走。一路上,自我的意志慢慢融进了别人的想法,对很多原则,也变得无可无不可。
相比之下,我很喜欢领导的执着,在任何时候,都不因为年龄的限制,而放慢自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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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艰难百战多,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最初,公司选址在一个联合办公空间,房间小得只能坐6个人。可“蜗居”其间,小伙伴们也常常是整个楼层里最后才走的。半年后,公司迁到了一幢独栋洋房。又是半年,市中心的创业园区里多了一家50人的广告公司。现如今,也才两年左右的时间,门对门的两间办公室,加起来已经能坐下近200人。
办公室露台一角
乍看起来,公司的扩张有序有节。可平静无波的表面下,却有湍急的暗流。
领导从27岁来到了29岁,虽然结了婚,却也面临身边的压力。
对30岁的女性,有一句语重心长又怪诞荒谬的劝诫,叫“子宫不等人”。
把精力转移到家庭生活的女同学们开始陆续生子,下午茶聊的从时尚穿搭变成了老公孩子,以前发自拍,现在晒孩子,而领导却连闺蜜聚会的时间都所剩无几。逢年过节,大家庭聚会,免不了有不客气的长辈,满脸关切地询问传宗接代的日程表。
不甚相关的人,哪怕八卦起来指指点点,也顶多是偶尔烦心。但在意的人操起心来,就是漫谈洒落的巨网,压得人喘不过气,甚至会捆绑你的人生。
面对至亲至爱的绕指柔,无法硬刚,不能强怼,仅剩的回应是保持“围笑”。但我知道,领导是一个向来不被外部世界框限的人,“围笑”底下,跳动着一颗坚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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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很丧的语录会说,你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但领导的打拼,在我看来,却是真实的励志:你永远也无法摆脱外界的压力,但你也永远想不到自己能做成什么样子。
社会和家庭赋予女性很多年龄限制以及“使命”,愿意选择和服从,当然是各人自由,其中也蕴藏着幸福的可能。但那些不甘不愿的女性,大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打破年龄的限制和世俗的观念,不让时间捆绑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我们会难过地说,活着活着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当我们有选择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毫不犹豫地走了更容易的岔路,然后再抱怨人生的路越走越窄?会不会有一些夜深人静的时刻,我们揽镜自照,忍不住想问自己:“我的一生就这样了吗?”
时间捆绑了人生,命运变成了主宰,是无力,也是无奈。但我从领导的笑意和眼神里,读到了骄傲的倔强:“字典里没有设限的人生,只有做自己。就30岁的女人了,怎么着吧。”
之前看到一则喜欢的SK-II视频,讲述三位女性一度被年龄和外界束缚,最终通过直面内心,打破了年龄的界限,找到了自己的路。
有这样的真实参考,情境又和我们如此相似,如果不像她们那样,试着突破年龄的局限,改变自己的命运,老来也许难免要后悔。
对女性来说,但凡会怯懦,年龄就是一道枷锁,只有够强大,年龄才是一个数字。对命运有所期待的人,千万不要被时间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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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感谢,我一直没有和领导说。其实人生最美好的,不是赚了多少钱,做了多少事,而是她让我相信,一想到未来,仍然有无限可能。
时间的魔法,就像北岛写的:
镜中永远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那门开向大海
时间的玫瑰
30岁应该是慌张的年龄,有很多讲不出口的焦虑,也有很多说也无用的犹豫。但我在想,面对这些人所共有的问题,是不是也可以不着急低头。哪怕生活带着刺,能够坚持的人,也能等到时间开出明艳的玫瑰。
你可以打破时限,你可以改变命运,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