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父母亲结婚41周年的纪念日。
这句话是我在上个月的24号写下的。当时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就暂且搁笔。今天,窗外不像昨天那般阳光明媚,是个多云的有些阴的天气。自己感觉用蒙头大睡来打发孤单的方式太浪费。所以我坐下来,继续写点吧。
记得妈妈给我看过和爸爸结婚时,在“新房”拍的照片。黑白的照片中,烫了发的妈妈和姨娘们坐在一起,爸爸则憨态可掬地带着笑意,成为其中唯一的男士。照片里唯一没有笑容的便是妈妈了。
从前的我并不觉得拍照一定要笑起来才好看,但是在妈妈为数不多的相片里,几乎没有看过她笑的。
在我印象里,小时候的妈妈总是很严肃,总是催促我快一点,诸如快点起床,吃饭快点,快去上学……脾气火爆的妈妈还说一不二,常常会因为爸爸有不同的建议而和他言辞激烈甚至恶言相向。
总之那是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沟通和相处方式,以至于,我在小学及初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那时的我孤僻寡言,总是喜欢远离人群,一个人远距离的观察和审视周遭的人和事,绝不多言,更不会参与其中。唯一爱的就是写写所谓的诗歌,散文,或沉浸在漫画里,或观摩或临摹画作。父母的争吵和生活的琐碎与我仿佛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每日上学,回家,做作业,画漫画或闷在房间里写日记。我的世界,旁人进不来,我也不出去。’
浑浑噩噩地自己,学业不顺,跌跌撞撞地历经两次考试才读了大专。走上社会,白天工作,晚上念夜校恶补学历上的欠缺。熬到夜校本科毕业,一心工作,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本以为,此生就蜗居在一间小房间里,不期待爱情的美好,也不相信自己未来可能会幸福。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转眼已是三十岁的年纪。爸妈的争吵依旧隔三差五地不绝于耳畔,习惯到冷漠,不多评价。只是他们的关注点集中在了我身上,为我的下半生的归宿日日唏嘘不已。刚开始,我是能躲便躲,相亲对象也是采取消极的态度,不论对方是否对我有意,我都以二回不遇的方式,随便找借口便不再继续见面。那段日子,爸妈明显苍老了许多,话也少了。家里不再吵闹,反而变得安静了。
也许该来的总会来,我们无需期待或失望。我也是在无意之间闪婚生子。这一切快到我自己都还没缓过神来,女儿都已经读了小学一年级。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写的日记,我才发现,我走的原来是爸妈的老路。人生不过是一个轮回,我正以相同的轨迹重复着他们曾经的生活。当我蓦然惊觉,我已在自己的婚姻里走过了近八年的时间。而我的结婚纪念日只是去领结婚证的日子,从来就没有被赋予仪式感的真正纪念过。而我总是会给自己买花,每次路过门口的花店总是会买上几支色彩各异或姿态美好的花儿,回家插在瓶中,感念我对生活还有些许美好的向往。
生活还是会继续。结婚并不代表我就有了归宿。没有什么是一直按照我们的美好意愿顺利进行的。对于我而言,成功或幸福的感觉我还未能体会,一次次的挣扎或努力,大多以放弃或失败而告终。
当常态变成了一种惯性,我沉入其中迷路了一般,但我有幸被生活的现实所叫醒,它用我一次次的失败提醒着我,从新开始,就当失败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