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林新成提前写计划

                      文教办调来新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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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梅一听林新成不想在文教上了，也着急道:“我哥就是怕你闹情绪，让我提前先给你说一下，打一下预防针，你还是闹情绪了。我给你说，现在我哥不但对你很滿意很佩服，而且因为我与你的兄妹关系，也把你当兄弟看了，心里也给你亲了，他不是没有办法吗，他毕竟是一个副局长，人事上的事，还得听正局长的安排，况且吕本领又是正局长的亲姑表弟。你说你不在文教上了，我咋办？我把你当亲哥了，也就你关心我，你在我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再说，你离开文教，受影响的不是吕本领，而是咱公社的教育，咱公社的学生。"

林新成问:“那你说我咋办？"

李桂梅说:“哥，我给你说这些话，李助理并不知道，这是我哥让我给你说的私话。我希望你就以静待动，看他对你什么态度，如果他对你很友好很热情，你就別在乎还是不是办公室主任了，为了把教育工作搞好，就给他多参谋参谋，就帮他多做一些工作。如果他对你不友好不热情，你就只当甩手客，他安排你工作你就干，不安排你工作就歇着。不管咋着，就是不能给他闹拐扭，那样显得你没肚量不服气有排外思想。"

林新成说:“那好吧妹妹，我听你的。只是我昨天已经把新学期的工作计划写好了怎么办？"

李桂梅说:“常言说各官各性，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你写好的计划先放着別露面。这一学期怎样搞，他是主任让他安排。你不在其位了，就先不要逞那个能谋其政了，免得他一开始就对你有意见。"

林新成说:“那就按你说的吧。我们去前边文教办公室吧。"

林新成和李桂梅走出屋子，正准备往前边去，宋传法骑着车子来了。林新成把他叫住，告诉了他县文教局又调来个新主任。宋传法说:“扯鸡巴蛋，我们工作干的顺顺当当的，怎么又调来个新主任？"

林新成就说:“啥也別说了，我们还是下级服从上级吧。"

三个人一块来到前边的文教办公室，果然见赵委员李助理曾会计，和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吃迷带笑的人在说话。李助理提着林新成的名字向他们三个介绍道:“新成，这位是县文教局给咱调过来的办公室主任吕本领同志，以后你们几个就在他领导下开展工作。吕主任是一位复员军人，在部队立过功，复员以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有魄力，有经验，你们要服从他的领导，多向他学习。"

然后又向吕本领介绍林新成他们三个人:“吕主任，这位是我们原来的办公室主任林新成同志，虽然抓工作抓出了一些成绩，但可能离吕主任还差的很远，再说还是一位民办老师，不符合县局的要求，希望以后你对他多加指导。这一位是办事员宋传法老师，这一位是办事员李桂梅老师，县文教局李副局长的妹妹。"

林新成出于礼貌，还是向吕本领伸出了右手，吕本领笑着摆了摆手说:“用不着用不着，以后就是同打虎同吃肉的兄弟，没有那么多的礼节。"

林新成非常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宋传法和李桂梅也就不再伸手。

李助理继续说:“按过去的贯利，开学前，要开一个各学校校长和一个全体老师会议，安排一下新学期的工作，因为局里提前开会对各公社文教领导进行了调整，我也没有安排这个事，明天各学校就要开学了，咱开学后再抽一个时间开会，开一个全体老师会就行了。吕主任，你是办公室主任，又从事五、六年教育工作了，对新学期应该开展什么工作，应该怎样抓好教育质量的提高，一定有所考虑，你这几天就写一个新学期的整体计划和近期的工作安排，写好以后去李家寨找我，咱再决定什么时候开全体老师会议。"

吕本领仍然吃迷带笑的说:“李助理，这怎么能用着我写呢？你是教育界多年的领导了，怎样抓教育工作还不是有一套成熟的经验，开会时讲话还不是出口成章闭口成文。"

李助理脸一寒说:“那也不胜你写一个稿子，我讲话时有个依据有个谱，省的乱说。"

吕本领说:“那你要我写，你也得有个明示呀，第一写什么，第二写什么，第三写什么，等等，你不明个示，我写不也是乱写吗？"

李助理说:“你可以问一下林新成。"说过又对赵委员说，“赵委员，我们走，这里由吕主任招呼着哩，我们应该放心。"

说过站起来出去了，赵委员也跟着出去了。

当李助理和赵委员推着车子走出小院时，林新成从屋里出来撵上他们说:“赵委员李助理，新学期的工作计划我已经写好了，就放在办公桌抽斗里。"

李助理说:“我猜想着你就写好了，你先放着吧。常言说，是骡子是马，溜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让他写，就是看看他有多深的水。你说，我们干的好好的，局里却又给咱调来个新办公室主任，说什么你是民办老师，没有通过局里任命。现在各行各业，不是有很多临时工当领导干部的吗，为什么教育上就不能有一个民办老师当领导？天天讲贫下*中农*占*领*农村*教育*阵地，这叫贫下*中农*占领*农村*阵地吗？天天讲用人不重资历重能力，这叫重能力吗？啥也不是，我看就是因为他是张局长的表弟，*毛上的虮子，根上的人。我听王镇集公社的人说，他原来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文g前当的兵，文g中到山东济南某大学搞三*支*两*军立了一个什么三等功，七O年复员后到本大队小学教体育，当年又民转了公。这一次是隔几级提到咱公社当起了文教办公室主任，我头一听说就气坏了。我们公社这教育工作还怎样搞好？"

赵委员说:“李助理，別说那么多牢骚话了，我们还得按组织原则办，下级服从上级，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也得执行，在执行中进行理解。"

李助理叹了口气说:“啥法呢？新成，你能会不知道，我抓业务确实不行，当校长时，都是依靠的业务上很强的副校长，回咱公社当文教助理，依靠的就是你。现在可好，调来这个吕本领，业务上一点也不懂，纯属于三亩地的韭菜，一亩地的麦子，包了一个大菜包子。"

林新成等李助理牢骚完问道:“那我们几个怎么办？"

李助理说:“先顺着他吧，他要是出于对工作有利的思想征求你的意见，你们就多给他提些建议，多帮他干些工作。他要是对你们冷静之慢打的，也不要给他过多的抬杠，他毕竟是张局长的表弟，免得他向局里打我们的小报告，说我们不配合他孤立他。"

林新成点头道:“我明白了。"

林新成回到办公室，只见吕本领正在高兴的喷着:“……我靠，就那个小事，上级给我记了个三等功。"看见林新成进来，忙问:“林新成，你是不是撵他们讨计策去了？"

林新成撒谎道:“你怎么那样多心呢？我去厕所小手去了。"

吕本领接着说:“鸡*巴*毛，让我给他写工作计划哩，我写要他当助理的干啥吃呀？一个公社的文教助理，品着他是多大的官哩，把我这办公室主任当秘书使哩。我会写也不给他写，写的好了，他讲着顺溜了，显得他有水平，写的不好了，他该埋怨我写的没有水平了。球，想玩我的猴哩，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啥哩，我是玩猴家他爹，老玩猴哩。我在部队那几年，啥事我没经过，啥水我没浮过，啥人我没见过。我在XX大学三*支*两*军时，管的净是大学生和老教授，一个个让我玩的滴溜溜转。有一次批斗一个黑*帮*教授，我就问他，你说太阳是早上离我们近呀是中午离我们近呀，那个照*帮*教授说，应该是中午离我们近。我一脚把他跺趴下说，那为什么早上看着太阳大中午看着太阳小，不都是东西离的近了看着大吗？他低着头再不吭声。现在，助理想玩我的猴，我是那样好让他玩的吗？"

几个人听了，面面相观谁也不接话。

吕本领又说:“曾会计，新成弟，传法弟，还有这个李桂梅，来，咱几个交公粮，我是天天腰里带着牌，随时可以来，快乐一天是一天。"说着从腰里掏出两付扑克牌。

听了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曾会计的脸色早已不自然了，但他还是说道:“吕主任，你还是写写新学期的工作计划吧。"

吕本领说:“我给他写个鸡*巴*毛。"

曾会计说:“李助理给你要着时你怎样回答他。"

吕本领说:“这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球到………"，他本想说“球到B门自然开"，一看李桂梅在场，立马又改道:“屎到肛门自然开。他问我要，我自然有话回答他。"

曾会计气得脸色发抖了。但他还是没有发作，他怕与吕本领闹别扭了，吕本领到张局长那告他的阴状。他站来说:“我还有事，你们几个来吧。"

曾会计走了以后，林新成也要说我不会来，你们来吧，李桂梅说话了:“哥，咱俩个一班，让宋老师和吕主任一班，来几盘儿试试。"

吕本领抬头看了看李桂梅和林新成，问李桂梅:“你怎么叫他叫哥？"

李桂梅说:“我和他爱人是姐妹俩，我叫李桂梅，我姐叫李桂荣。"

吕本领啊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新成你老岳家是大李庄的，李副局子是你的大舅哥，李桂梅是你的小姨子。你们俩个也是什么毛上的虮子，根上的人。"

林新成李桂梅和宋传法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笑了笑，但谁也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