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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尧君勉强刷完一套理综卷就开始收拾东西。他看了一眼云瑚那方向，嗯，还在专注地写。
顾尧君无声无息地走出阅览室，又碰上之前那管理员，她抬手看了下手表，才来了一个半小时就要走了。
她自言自语:“唉，男孩子就是没定力。人家那姑娘每次都三小时呢。”
顾尧君微挑眉头，不做声。
等云瑚刷完第二套卷子时，肚子就响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往另一个角落看去。
额，什么时候走的？
云瑚有点佩服自己了，居然写得如此认真，连别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等到顾尧君回到家时，顾夫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但发现他黑着一张俊脸，又不敢多问。
顾尧君知道顾夫人的纠结，一如他刚走进阅览室的心情。但他努力忍住内心的不满，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视顾夫人去空气，要她继续忐忑不安。
果然，顾夫人没一会就败下阵来。
她斟酌着开口:“你那……自习环境怎样？”
“很安静。”
“那有没有遇到……一些同学？”
顾尧君冷哼一声后反问她:“你想我遇到谁？”
顾夫人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
“妈，我得跟你严肃地强调一些事。”顾尧君忽然按住顾夫人的肩膀，强迫后者和他对视。
顾夫人显然被他吓到了，愣愣点头。
顾尧君放开手，调整好坐姿。
“首先，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不要再跟我或别人打听云瑚的事。我跟她不熟。”
顾夫人下意识接道:“原来那姑娘叫云瑚……多好的名字……”
话没说完，对上顾尧君极力容忍的眼神，她赶紧乖乖闭嘴。
“第二，下学期开学时离高考不够一百天，眼下学习为重。你不要再试图做什么好事撮合我和她。这对她会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顾夫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看着同事和亲戚长得不错的同龄孩子一个个都早恋了，她心里急呀……按理说自己儿子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细思极恐啊。
顾尧君觉得顾夫人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意思，正满意地往自己房间走。
关上门前一刻，他忽然听见顾夫人说:“那你不会出柜的，对吧？”
回应她的是一声巨响。
顾夫人拍着胸口，心想这孩子脾气还跟着年龄长了。
下午两点整。
本是云瑚该去图书馆的时间，此刻她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她去还是不去？顾尧君还会不会去？
这时，自家母亲大人在客厅里提醒她:“云瑚，你今天不去图书馆了么？”
闻声，云瑚大呼一口气，慢吞吞地应着:“我收拾东西呢。”
云瑚拿起车钥匙，心不在焉地说:“妈，我去图书馆了。”
看着云瑚背着书包出门的瘦小背影，云母的眼眶忽然就红热了，情绪来得汹涌而毫无预兆。
当年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一转眼就长大了，即将离家千里奔赴大学。
云瑚推开阅览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她竟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而后慢慢地走到她最爱的角落。
顾尧君没来这件事就这么值得高兴？
云瑚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大概是她更喜欢一个人待着，默默刷题。总有种孤胆英雄的潇洒和执着，这是她觉得高三应该有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