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喝牛奶,可以追溯到十几岁第一次到广州的时候。
广州的天气总是热得人快要燃烧起来,我躲在烈阳照不到的树荫下,也不能感到任何缓解。在流完一整个中午的汗之后,我对妈妈说我很渴,于是妈妈给我买了盒喝的。
我扎进吸管嘬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来。我说这是什么味,混混吞吞地,好难喝。
妈妈说这是纯牛奶,很有营养的。
我没喝这盒牛奶,把它给妈妈喝了。原因并不是我的谦让或者孝心,而是觉得它真的难喝。它难喝的原因并不在于它本身,是因为它在士多店的柜台上被阳光炙烤了一天,变成了温牛奶,而我最讨厌喝温的东西。
后来我在父母的强行安排下,养成了喝纯牛奶的习惯。每天至少一盒,有时候甚至三四盒,完全当水在喝。后来因为广州太热了,我把纯牛奶放在冰箱里冷冻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取出冻成砖的奶,撕开包装就啃。这种初级奶砖的味道还可以,尤其是在炎热的广州,能非常有效地解暑,就是对牙齿有点不友好,每次都冻得失去知觉。
父亲说,纯牛奶才是真的牛奶,营养价值最高,那些酸奶都是发酵后的牛奶,营养都没了。
我从小对父亲深信不疑,所以很认同他的这番话,对酸奶和喝酸奶的人永远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喝的纯牛奶才是真正的牛奶。
其实我这个想法也没错,当年的酸奶的确不是真正的牛奶,而是乳酸饮料,喝下去完全是一股香料的味道,没有牛奶的香味。这些味道非常殷勤地讨好着人的味蕾,就像现在的一些喜剧电影和小品,拼命的挠你的胳肢窝,非要你笑出来不可。
我不喜欢这种讨好,我讨厌这种堆积香料的味道,所以我从小就不喝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