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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即将迎来29岁生日,按虚岁算,我即将吃着30岁的饭。
可是对于一个女青年来说,在没过29岁生日之前,都要坚信自己是28岁这件事儿,一天都是尊严。至于,为什么坚持这个原则,我也说不清楚。
可是我又很矛盾,希望所事情都快点过去,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很着急,特别是所有有待完成的事情,我希望可以赶紧完成,可在火急火燎的做完后,心里似乎有个莫大的空洞,我跑过来跑过去,然后在突然空闲的时间里发呆;我希望今年赶紧过完,可在年终的时候又开始感叹这逝去的一年,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然后安慰自己,那就明年吧;我甚至希望赶紧老去,然后无所事事过着悠闲的生活,说不定,自己也许会是广场上跳舞的大妈,那时候,自己是不是不再会对所有事情那么焦灼。
当然,在一边感慨时光飞逝的同时,也释然很多事情。
张嘉佳说,这世上大部分的抒情,都会被认作无病呻吟。能理解你得了什么病,基本就是知己。
我突然想到一个场景,在一群小朋友中,一个小女孩举着自己满心欢喜得来的玩意儿说,这个东西太有趣了。所有小朋友都笑话她,然后戏虐的对旁边的人学者她的声音说,太有趣了。另一个小朋友说,不就是个破玩意儿。
只有一个小男孩走过来说,我也觉得这个东西很可爱。虽然被所有人取笑,却换来一个真心朋友。
可是生活中往往是,你从来不敢轻易相信谁。哪怕是认识很久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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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我们按每天算时间,终于放学了,终于写完作业了,终于可以看会儿电视了,可是你终于熬到作业写完可以看电视的时候,你妈却对你说,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中学的时候我们按每周算时间,因为每周放假,住校一周回去的时候,父母不会唠叨的那么厉害,仿佛要把所有好吃的摆在你面前,也不催着你早起了,而是对你爸吆喝着,你那么大清早把她喊起来干嘛,又没什么事儿,于是你终于尝到了睡懒觉的滋味。
大学的时候,基本上按月算时间,你却总想回家,每个节假日父母都会打电话问你回不回家,可是才发现,离家那么远,回去待不了两天又得返校。
工作后,开始按年算时间了,父母好像已经习惯了你每次的别离,虽然还是总要坚持送你上车,然后站在门口看你远去,你从来不曾回过头去看此时的场景;节假日想回家的时候,听到的更多的是,你安心工作,我们都好着呢,没啥事就别来回折腾了,哪怕是电话里跟你说,姑妈去世了,以你的名字买了花圈了,不用专门赶回来。
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就好像每次出门住了一趟旅馆;父母的唠叨越来越少,怕你嫌烦;而你呢,越来越迷茫,当初非得往外奔的劲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会想,到如今为止的遗憾,大概是,时间,它不会从来一遍。
3
不变的是我依旧每年都会制定一个逃离计划,在某个时间去到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肆意游荡。
走在陌生街头感受自己脚下的每一步,终于不急不躁。
后来发现,即便是在这个待了好几年的城市,自己也并没有认识很多人,一样可以随便走到不熟悉的区域游荡,但,恰恰因为这些即便的不熟悉都在身边,反倒从来不会专门的去游览观光。
记得有一年,我们在中秋节做轮渡去了江滩,在这个地方待这么久,感受到的这一切好像自己去了一趟外地,看着江边升起的孔明灯,第一次放起了孔明灯,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欢喜,反倒在这美妙的夜景里感受到无比的凄凉,即便是这样我们依旧在这样的夜晚坐了很久,热闹的冷清着。
我们所在的这般模样,是不是也是别人期待的远方。
我看着所有人都在谈论车子房子结婚孩子,然后,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社交;我看着爸爸妈妈变的越来越像孩子,几十年来严肃的小孩看到都怕的老爸,看到孙女立马变成了幼稚的爷爷,学孙女说话,然后嗔怪正在玩孙女玩具车的奶奶说,你那么重别把她车坐坏了。奶奶却说,你瞎说,隔壁那个奶奶比我还重都可以坐。
我在一旁笑到眼泪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