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再次和澈联系已经是七年后了,他还是一个人,还是那个书呆子模样,只是性格比以前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一样的少言寡语,却又多了一分冷清,说不出来的透着距离感。
我笑侃他说:“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中意的女孩子?”
“没有,可能也没太注意,所以也就习惯了一个人”,他一脸淡然。
“你呢?和男朋友怎么样了?”
“家人不同意,分了。”
我们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持续着久别重逢的一段对话,然后又各自沉默不语。
七年了,也该彻底地忘记一切爱与恨了吧。七年前,我们的最后一个交集便是短暂的一个拥抱过后,澈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七年,我们真的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2
澈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高二,他坐在我的前面,都是学霸型,所以偶尔就回过头讨论问题,青涩的时光就这么悄然过去。
直到我们上大学的那一年,他突然对我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那一刻,我懵了。原来他在高二那年就喜欢上了我,考虑到高考,不能耽误学习,就一直没有表白出来,一直到高三,暗恋了一年,直至高考结束。
那年,我们都还比较懵懂,不懂得何为爱情,甚至不明白爱是什么感觉。我开始慌了,在室友们的鼓舞下,我决定试一试,于是和他步入了试恋爱的阶段。
他在异地读书,偶尔节假日会来我的学校,带我吃饭唱歌、游山玩水,给我买礼物,细微到冬天的手套帽子,还有熊娃娃。一路上总喜欢给我拍照,无论怎样的姿态,他都觉得好看。
像平常的情侣一样,这般光阴过了一年。他爱得深沉,我不冷不热,我突然开始怀疑这样的感情,这是爱情吗?辗转想了很久,我发现,我还是没有爱上他。于是我提出了分手。
他很伤心地问我:“为什么?我连自己都感动了,却就是感动不了你”,是啊,他确实让我很感动,可终究,感动不是爱啊。
他不知道,我并不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喜欢娃娃,那个如半人高大的娃娃占据了我的三分之一床,其实很碍事。
他不知道,我自己已买过手套围巾了,那多余出来的一双是可有可无的。
他不知道,爱虽然是要靠实际行动来证明的,可是感情里同样需要甜言蜜语,勾起女孩子的欢心。
他不知道,我其实很想听深情的话语,听你亲口对我说:“我爱你”,而不是仅有勇气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里留许多的言。
他不知道,我并不是介意异地恋,而是,你没有让我成功地爱上这样的一个你。
是的,我想,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3
我从没想过会再次以这样的方式重逢,我写过一篇文章,是关于我和他的故事,留作纪念,他不知从何处看到了,所以来找到了我。
那后来,闲闲叙叙聊了几次。
不久,有一天,他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我诧异极了,不假思索地问:“你不是开玩笑吧?”,“没有,我是认真的”,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然后开始说起一系列规划,什么时候见家长,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买房,在哪里定居等等。
说实话,我的心里是茫然的。悲喜参半,不是滋味。
其实,我说那句“你没开玩笑吧”并非是在质疑他说的是真的,而是疑惑他的心里对婚姻的定义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我更加猜不透他了。
结婚,这样轻易就能说出口,难道他忘了我们已经七年没见了吗?尽管他还是七年前的那个样子,可我知道,七年了,一切都变味了。
我也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我,有过两段恋爱经历,我的心已布满沧桑,渴望的是一份恒久而舒适的爱情,倒不纯粹是婚姻。
没有爱情,结了婚又怎样呢?
4
我心知,我们已不再年轻,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况且家里催婚的压力是一年胜过一年,未免心力交瘁。
我也想有一个安稳的家,一份稳稳的幸福,也不拒绝未来的那个人是他,毕竟我们相识有十年了,知根知底,至少我深知他不是个坏人。
我原本意料到他会提出复合,也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甚至还幻想着他确实有所改变,能够让我们重新认识,然后爱上彼此,永远在一起。
然而,他始终不曾说过“我爱你”,也不是经常找我聊天,聊着聊着就没话了,气氛一点儿也不自然,更不像是在谈恋爱,反而像是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相亲。
很多时候,我都想把悲喜与对方分享,使双方都融入到彼此中,可他说过最多的话题就是结婚,好像并不在意恋爱的过程。
也许他曾受过伤,也许他已心灰意冷,也许他对爱情麻木了,也许他只是因为年龄大了,也许他还爱你,只是再也不敢轻易付出勇气,又或许他并没有那么爱你吧。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爱情,是婚姻的基石,我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可在条件适合的情况下,至少彼此也要有感情吧。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也不会幸福的。如果你只是因为年龄大了,累了想有个家,迫于压力了,对不起,我不愿和你结婚。”
5
我大学里喜欢过一个学长,他是十足的大暖男,还经常联系我,说一些暧昧的话,我情不自禁就坠入了他那该死的温柔,很快就喜欢上了他。
认识很多年了,哪怕就是毕业后我俩同在上海工作,他也自始至终都没正式表白过,也似乎并没有想在一起的想法。我考证了几个闺蜜,终于得出结论:他并不是想娶我,只是撩我。
我难过了一段时间,不娶,何撩啊。但现在,比“不娶何撩”更难过的是“只娶不撩”。
6
很多时候,也在想,到底是找相爱的人一起厮守还是合适的人一起终老呢?
其实,一点儿也不矛盾。
所谓合适,并非就是家庭条件、生活背景、三观而已,如果我爱你,你的一切都不觉得是问题。归根结底,是相互之间拥有爱情。我爱你,你就是最好的,你爱我,我就是最好的,那么我们都会认为彼此是最合适的。
所以,不合适,其实就是不够爱吧。
最后,我还是没有和澈走在一起,因为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爱给予对方。
我想要有一个人,如冬日暖阳,似暗夜星光,照亮我内心的所有爱与暖。
你可以别着急娶我,要嫁,也要嫁给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