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是母亲节,也是周末。两位老同志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从东边的二楼搬到了西边的一楼。二楼是我六年级入住的。那年春天,妈妈拿到了房子,自己整修。一天放学,我邀好朋友去参观。我们站在门口,看她蹲在地上刮水泥。细腻的水泥加上胶,搅拌均匀,刮在原本粗糙的地面上,薄薄一层,干了稍加打磨,变得平整光滑。没有空调的夏夜,热得像烤炉,沾在哪儿都是汗。水泥地又凉快又吸汗,我们睡在地上,热了翻个身,又是一片清爽。大学的时候,某个周末回家,惊讶地发现妈妈和舅舅在做大衣柜,框架已靠墙而立。这可是技术含量颇高的工程。大衣柜落成后成为老妈的骄傲。她对家里的客人不夸她的娃如何如何,她会说“这柜子是我做的~”
我结婚的时候,墙上有了缝缝补补的痕迹,老周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宝贝。我默认。
几十年过去了,老房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前面的高楼挡住阳光,没有暖气的冬天阴冷。灯光越来越暗,家具斑驳陆离。奇怪的是,东西越来越多,渐渐无处下脚。这房子就像老妈运转不灵的身体,哪哪都不对劲。修无可修,整无可整,换地方是最好的方法。
这房子承载着两位老同志辉煌时代的努力和记忆,同志们舍不得啊~
我开始联系中介看房,小本本上记着门牌、价格、特点。先初试,再请老同志复试。看完了春节,看完了暑假,始终没有结果~
突然有一天,他们跟我说看中了路西小区的房子。价格、位置、房型都满意。和房东约见,一面即谈妥。行动之快,效率之高,超乎我想象。
妹夫负责装修,他召集大哥和姐夫,用老同志的标准实打实地整修了一番。老妈终于可以坐在院里晒冬日的暖阳。
在我时不时春风化雨的鼓舞下,同志们做好了搬家的心理建设,我等掐指一算,母亲节是个好日子。妹夫带领兄弟们用三轮车完成了大物件的搬迁。
现在父母住在新家里,一边享受生活,一边念着儿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