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了解一些关于庐山人文景观的东西,所以在网上搜了不少。
庐山的名称,最早见于《史记》,司马迁说“南登庐山,观禹疏九江”。
跟庐山有关的较早的人文记载是《水经注》,它引用三国徐整《豫章旧志》,其中提到了隐士匡俗。
再后来就是鼎鼎大名的慧远大师了。
在慧远大师时期,庐山真正在文化层面热闹起来。那时有庐山僧团一说,可见当时教徒数量之大。
慧远大师早年兼通儒道,后来在恒山听到高僧道安讲法,感叹说,儒道百家都是糟糠呀。于是剃度出家。
再后来南下襄阳,避走荆州,最后驻留庐山,刺史桓伊为他修建东林寺,此后三十余年,直到往生,再未踏出庐山半步。
他派弟子到西域取经,又邀西域高僧前来翻译佛典。讲经授徒不辍,著述也是颇丰。
今读其所作《庐山记》,洒落有致,很有文学的气息。
看了关于慧远大师的记载,对其作为十分神往。尤其是在那样一个离乱的年代,以一人之力振兴一个教派,真是前无古人。
孟浩然有诗曰:“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此处“远公”,说的就是慧远大师。
可惜我没有研读过佛学典籍,所以对慧远大师的思想无法完全理解和接受。
但有一个方面却有一些同感。据说慧远大师情无取舍,结普世缘。既可以跟五斗米教的叛军交流,又可以跟刺史来往,还可以跟西域僧众往还,儒道九流更是来者不拒。可以说是一个心胸宽广、博大包容的高人。
正因为这样的作风,现在很多学者才一致认为,慧远大师是一位具有世界性眼光的高僧。
跟慧远大师同时但稍晚一些的是陶渊明。他也住在庐山,跟慧远大师还有过交往。但因为世界观不同,而且跟慧远大师的一些弟子有牴啎,所以关系并不见得多好。所谓的“虎溪三笑”一般也认为是妄传。
陶渊明就不用多说了,他的诗流传太广,太脍炙人口,太深入人心。一句“归去来”,打动过多少后世的人。
现在偶尔想起陶诗的某一句,还是会感觉心里一震。比如“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就这一句似乎就什么都包括了。
其实,陶渊明的回归乡里,隐居不仕,肯定不可能像诗句表达的那样轻松。只是在仕与不仕的反复纠结中,他做到了。而且因为他的诗光芒万丈,所以掩盖了他行为方面的缺陷。他注定是一个顶尖的诗人,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到了唐代,庐山终于迎来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李白。
李白曾先后五次来到浔阳,在这里居住两年有余。李白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但也在这里遭受了平生唯一的一次牢狱之灾。
现在看来,李白似乎还是缺乏较敏锐的政治嗅觉。在局势不明之际出山,无疑是一次豪赌。
在李白众多咏庐山的诗篇中,我并不多么喜欢著名的《望庐山瀑布》。这首诗纯写自然,总感觉少了一些作为一个人的情怀。
还是这几句更使人动情:“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诗句描述的情景和所蕴含的悲壮情怀,足以使人神往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