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痛苦和忧伤在即时在场时,它存身于事件本身,被当时伤害逻辑给出理由、被情节所左右,事件本身的丰满性,是一种麻醉剂,如同拔牙,你感知的是操作本身,它被镶嵌于实在的基础之上,某种合理性削弱着它的强度,那只是感受。痛苦及忧伤一旦被时光提纯,它如同盐,在记忆里的,不是咸味,而是有重量的实体,被存放在灵魂的储事罐里,沉重的随时随地可以触碰。它会被习惯性的添加于每个当下,在时间里,在场景里,忧伤如同影子,让你永远存身于阴影。
一只无尾猫突然出现,悄无声息地穿过四方院,熄灭了我的感性之光,取而代之的是潜意识的理智,就好像有人在我身上蒙上了一道阴影。
你愿意承认接受的是现实,你不愿意面对的是幻想。但正因为你的主观能动,幻想和现实发生悖论,不分你我。逃避是本能。
一切都如此暗淡,又如此强烈,就好像薄雾给花园披上了一条围巾,星光或利剑又把它划得粉碎——从春天的心脏里,突然跳出某种可怕的现实来。
贫穷给我带来很多影响,有些是直接影响,有些是间接。因为穷,我爸妈经常吵架,不过也得承认,我爸缺乏责任心。我也一直被我妈灌输家里没钱思想,我想要享受一点玩一玩都会觉得内疚,会心想:我这样是不是太奢侈了?贫穷也使我缺乏自信,我不敢去认识那些看上去家庭条件很好的新朋友,就算相熟了我也不能跟她们一起出去玩。家庭贫困真的会使我很自卑。
我想,贫穷不仅使人物质上得不到享受,很大程度上,精神上通常也是贫瘠的,让人不自信、不果敢、不敢想。就好比富人有钱除了会用去享乐之外,可能用于投资,而贫者可能畏畏缩缩,把钱存进银行,给予自己物质保障。
故乡是属于男性的乌托邦,而逃离才是属于女性的史歌。是时候把所有争论、印象、愤怒和欢笑一起,揉成一团扔进树篱里。成千上万颗星星在深蓝的夜空中闪烁。面对深不可测的世界,我一个人显得如此孤独。所有人都睡去了——有的俯卧,有的平躺,都陷入了沉默。
表达欲往往来自于“在世”的压抑和反抗的冲动,这种压抑与反抗,既表现在写作者,他无法与这个貌似合理、意义充分的世界同谋,他们总是敏感的发现着一个时代的病灶、体会着它带来的苦恼、压制和倾覆,他很难成为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者;而文学表达的主题,同样要求穿越现实的迷雾,在世界密实的荒芜里开辟道路,发现光追寻神圣,没有来自灵魂的抽搐,就无法带动文字的震颤,习惯、世俗和懒惰的常人视角永远无法被颠覆。
我渴望有突破极限的视野,让我看到繁华的世界,看到我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城镇和地区。我希望能够远走,逃离我的所知,逃离我的所有。我想出发,去任何地方,不论是村庄或者荒原,只要不是这里就行。我向往的只是不再见到这些人,不再过这种没完没了的日子。我想做到的,是卸下我已习惯的伪装,成为另一个我,以此得到喘息。不幸的是,我在这些事情上从来都事与愿违。
这也是我的渴望,虽然没有人责备我,但我自己似乎被自己生长的框架束缚了。
文学有时候就是世俗生活的避难所啊,在名利场上写诗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勇敢、热烈又美好的事。感谢这个世界还有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