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高中许姓同学在另一王姓同学的陪同下,来古城襄阳来看我。她是从韶关回汉川探亲,然后又专程来看我的,驾车奔袭,三时即到。
三十年没见的女同桌啊! 她是高一刚入学的我的同桌,当时班上共有同学54位,男生45位,女生9位,我有幸成为与女生同桌的幸运儿,而且她还是美女一枚。当时有个巴西电视连续剧《女奴》,里面的女主伊佐娜很像她。我是很很地入了迷的,一对电视剧,二对她。学业如此紧张的当时,还逃学抽空的追剧,看到她飘逸的长发披肩,稀疏的刘海难掩洁白光亮的额头,我时不时的陷入遐想,仿佛看到她从屏幕中向我奔来,带着浅浅而迷人的微笑。
但当时都很害羞,男女同学都很少讲话的,当时我们坐在三组二排,她外我里,二三组连在一起,每次上课如果她先坐下来,我都不敢叫她让起来,叫我进去坐下来,而是绕道二组二排,让另外两个男同学让道进去。
可惜她只与我们同学一年,学业繁重也没有留意她的去向。后来我考入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大学二年级时到考入华工的张同学那去玩,他告诉我许考入武汉化工学院,低我们一级。我便提议抽空去拜访一下,当时同学互访是打发周末时光的最有意义的方式了,可是张同学略显紧张地拒绝,说叫我最好别去,我便明白其中的猫腻,一直到毕业,工作之后再无相逢。
本来还有一次相逢的机会,也是这位张同学特意的安排,被错过。当然这是她们到我这儿来时偶然说及发现的。
事情是这样的,张同学毕业时,华工有个大型的招聘会,我当天也去了,我一是找张同学,二是也想找个工作机会,而当天许、王两同学也是当天去了张同学那里,我们都听到了张同学如何毛遂自荐,成功地以《孙子兵法》为切入点,说服海尔招聘人事主管以专业并不对口而与之签约,成为海尔正式员工的传奇。但我非常奇怪的是他是怎么安排的,在这场吹嘘会上我们竟没有碰面。
孙子兵法学得太好了吗?是哪一计,调虎离山吗?哈哈哈,说及此时,我们大笑了。
我们还说到很多旧事,说到学校的点点滴滴。我还约了其他班的也分到襄阳工作的同学过来陪她们吃饭喝酒,还哼出了《女奴》的主题曲,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饭后还到歌厅唱歌,唱《同桌的你》,唱着敏感的词句时故意暧昧地对着她唱,唱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时,几乎激动地想捋捋她的头发,虽然已经剪短了。
第二天我驾车带她们转古城,流连于护城河畔,谒广德寺,访习家池,边走边说各自的旧情新况。说到她嫁的夫婿姓李,我还打诨地说到底还是进了一个李家的门户。说到了她的微信名,居然和我的微信名很配对,我叫汉江大桥,她叫小桥,都调侃大桥小桥襄阳会了。我们还谈到张同学有意无意的阻拦和苦心孤诣的安排导致的错过,三十年的错过。我们还照相片,我们像情侣一样的相挽拍照于习家池,她在感叹她的身材变胖,却说我的脸小,上像,遗憾的说半年前脸还很小,多上像,照出来的样子肯定好看。开车的时候,听到她在给她的韶关的挚友打电话,满口却是清脆柔软的乡音,听得有时入迷走神,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她们还一起夸我的才华,说诗写得好,词更好,甚至还说到我写的艳词,我曾经号称十大艳词之后的第十一大艳词。
如梦令
昨夜麻风细雨,浸罢拥衿相与,托颊试问汝,今宵可否长处?且住、且住,不若放郎归去。
这可是高密度的隐私啊!说及的时候居然那么自然,好比久逢的朋友竟没有一丝的扭捏与羞涩。我也很惊讶我的坦白与镇静,丝毫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尽管词中的主人翁不一定是我,但我也没有解释。
最后我还接到了到韶关拜谒五祖的邀约。想着在广德寺中研习着佛法,说到拜佛念经的德行修养,心中同时还藏着这样多的尘缘往事,有时感觉到有点滑稽。
然而谁都没有说及假如当初张同学不阻拦,不特意安排导致错过,又能怎么样?是啊,能怎么样呢?历史不能假设,人生也不能假设。
但这就够了!正是有你们--我亲爱的同学的存在,有在纯真年代的纯真的同学感情,你的一生才多了这许多如诗的情怀,魂牵梦绕的想念,得意或失意时的回味。
在2019年情人节来临之际,谨此文献给我所有的同学们。
李汉桥
2019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