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冷风过耳,枝叶上披拂着雪霜的洁白,这时在冷风中飘过空旷的萨克斯的声音。
一个男子在小区的广场上抱着一个萨克斯旁若无人的吹着,鼓着腮帮子,迈着男人的步伐,来来回回,声音悠长、厚重,过往的人有的对他点赞,有的驻足倾听着,吹的是一首名曲《忧郁的冬天》:
冷风飕飕,
飘飘荡荡,
随着雪花,
走向远方,
冰封的河流,
巍巍的高山……
他戴着一顶鸭舌黑帽,向着远方,伴随着厚长的萨克斯声音。
这声音从冬天一直悠荡到春天。春天来了,草木发出小芽,小区院中也点缀了些零零星星的小花,这时在小区广场上人们发现吹萨克斯男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姑娘,大概十四五岁吧,穿了一件紫白色上衣,头发上系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在吹萨克斯的时候,脸鼓的通红通红,那个男人在一边指导着,吹的也是一首名曲《婉转的春天》:
春天,春天,
走出冬天厚厚的雾霭,
欣喜的来了,
虽然很小,
但她生长、奔跑着……
小姑娘吹的断断续续,但很认真吹着,待到上班时候了,男人对小姑娘说:“婉芬,走吧,明天再学吧”,父女俩人牵着胳膊走了。
父女俩人就这样每天早晨吹着,二月兰开了,迎春花放了,草木茏茏葱葱。
一天早晨,父女俩仍在吹,突然一个女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冲冲撞撞的,脸上带着一股怒气,走向父女俩,对着男的吼道:“传芳,传芳,你吹了一辈子,穷了一辈子,难道还要害我闺女吗?!”,不由分说夺过男子抱着的静克斯,扔在了一边。
伴随着的是一声“哐啷”的声音!男女两人怒怼着,女儿在旁边带着哭泣的声音:“妈妈,我想学,我愿意……”
“不行,回家”,女人拉着姑娘忿忿地走了,女人的脸上也流着泪,顺着生活沧桑的沟壑而下!
后来小区再也听不到萨克斯的声音了,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
偶尔见到婉芬姑娘,有人很关切地问,你爸呢?
走了。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或许在大街上吹萨克斯吧。
在上海、武汉,甚至伦敦等大城市的大街上,你可能看到一些吹萨克斯的人,那就是婉芬的爸爸——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