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荡不羁,男人却脆弱无能。
——赫西俄德《工作与时日》
一、野火
孕育过大麦小麦的秸秆
现在都已睡在土地里面了,
它们瘦弱而又笔直的身躯
可曾迎来过大批牛羊的亲昵?
那是八月的天气,
没有田园牧歌
突如其来的野火,
烧尽了整个村庄的良心。
二、挽歌
这是盛夏最后一支歌了,
远去的黄昏中,
传来浅浅的笛音
和淡淡的诗意。
岁月的脸渐渐清晰
只是时光依旧任性
轻轻悄悄地流逝,
不带半点怜悯之情。
三、劳动号角
杭育、杭育,
劳动的号角又一次吹响。
往日如诗的情怀
都随着汗水
汩汩融进泥土里
风干了、消失了,
唯有寂寞忠诚如旧
嵌进了古铜色的脸颊。
——by excited insects(惊蛰)
最近一直念念不忘“远方”,这个带着诗意的名字,似乎承载着青春时代所有的纯真与美好。
那是天真和青涩的代名词,是杨绛先生所言的“书读得少但想得太多”的年纪,犯点错误永远可以因为年少无知而被轻易原谅。可如今却不行了,年纪摆在那边,任你如何掩饰,也无法阻止老去的步伐。偶尔玩点炫酷、前卫,都怕是要被指着鼻子数落“幼稚”或者“装嫩”的。
然后,开始自然而然学着经验老道的大叔或者大爷的样子,对一群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小姑娘指指点点“这个应该这么说,不应该那么说”“这个听我的没错”“这个你这么做啊,呵呵”,直到对方被浓重的说教味扑得一愣一愣的才肯罢休。有时候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的是“这个人是真实的自己吗?”“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岁月无情吧,随着年岁增长,曾经的耿直率真,会慢慢变为含蓄、婉约;曾经的憨厚朴实,会悄悄变为圆滑、世故。学会了恭维,却推说是因为谦逊;懂得了保守,却尽斥激进乃百害而无一益。也许,生活独缺少一个《皇帝的新装》中直言不讳的小男孩,可以帮助自己将所有的虚伪做作、冥顽不灵拾掇起来,去冷静分析得失,去重新审视自我。
话题扯远了,还是重新回到“远方”吧。依稀记得少年时代某个秋天的黄昏里,在车站等一班晚点的绿皮火车的时候,看到人群中走来两个乞者。他们瘦骨嶙峋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沧桑与苦难。“给点饭吃吧,实在饿极了!”于是,不假思索地把包里母亲为自己煮的茶叶蛋和一些零钱施与对方。在他们离去的刹那,我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寂静的快乐。
后来,我再也没有那种快乐的感觉。因为看到太多的乞者,他们蜂拥而至车站、天桥,伸手乞讨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简直令人作恶。那时候,我仿佛看见所有青春的诗与歌,像极了年少时代的绿皮火车,在来不及思索的刹那,已“嗖”的一声呼啸着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