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把我送到月山路,跨下公交车,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隐隐地袭来,乡下就是这个熟悉味道。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亮通透。
沿着月山路往北,路的两旁是高高的植物,香樟、樱花、桂花,只有香樟一年四季常青不败,桂花开过了,叶子葱郁着,而樱花叶子早已枯黄,几片孤零零地在技头,摇摇欲坠。几棵笔直的水杉,披上了黄色的大披肩,在矮矮的樱花树间,显得鹤立鸡群。
沿山小学门口拉有横线,疫情期间特有的痕迹,横线内有一对对油漆标记的小脚印,此刻,小学门口寂静无人,星期天校门的铁栅栏紧闭。
校门旁鲜艳的芙蓉花,已经结了果,高高地昂着头,倔强地仰视着天空?
沿月山路,经过沿山村委、沿山小学,拐进一条香樟树的林荫道,尽头就是我的小院了。
走在飒飒作响的香樟下,香樟总是热情地夹道迎接远道归家的我,小鸟叽叽喳喳迎快地飞向远方,去向谁去报信呢。
午后的乡村安宁静谧。
院子西边的花盆里,月季、星月黄花和几棵不知名的植物,该开花的都已花过了,仍在院子里坚强地活在小雪的季节里。
我想,或者要把它们搬到家中,过冬了。
一架紫藤,花是开过了,叶葱葱郁郁,豆夹似的果子,混杂期间,相谈甚欢,在围墙上,守望着日出日落。
两朵绣球,我舍不得剪去,本来是粉色的,现在经历了风雨霜冻,变成深红色了。
这是农家院里平平常常的花草,似乎从未得到过主人特别的青睐,但我每次回老家总也忍不住,第一时间,用手机,为花花草草留下几张俏影。
院门外的那一丛丛月季又发出了新芽,花骨朵儿,露出红色的花苞,大概不日又会开新花。月季一茬一茬地开花,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我已经数不清月季这是第几次开花。上次回家,我看到月季叶上有虫子,恨恨心,用剪刀剪成光头,可它们实在生命力强盛,又发芽、结花苞了。
中午后的阳光特别灿烂,我在院子里晒被子,看看花花草草,望着屋子东侧的河水发呆。那一排在春天里气势磅礴的紫荆树,现在,只剩枝枝叉叉,图穷匕现,枝杆零乱着,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长在边上,银杏漂亮的叶子在风里飘落着,有的落在河面上,一把把小小的伞、扇。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远处,沿山大酒店的倒影落在小河里,河水宁静地,河面镜子似的。
我一直住在最美丽的风景里,看尽好花结子?
身后有“体体塌塌”的脚步声,我知道,一定是婆婆从外面回家来了。
可能她从哪里看到我的身影了,我回头微笑着看她。我的婆婆和我的母亲一样,整日整日地忙忙碌碌,在柴米油盐中斤斤计较,在烟火中沧桑了容颜。
她又出去在村上转悠了,她总是坐不住,和她的老姐妹去拉家常了,村里的老年人也许都是这样,村里的事,邻居的事,还有别人家的事。一圈下来,整个村的秘密都在她们中间,口口相传了。
婆婆说给我听,但我很少跟她对答,婆婆耳朵有点背,我讲话又轻,必须要提高噪门,她才听得见。
其实,别人家的事,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听她说说,从中获取一点我写作的素材。
时间怎么过得这样快,一转眼,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转眼,我也到了身体被疾病问候的年龄了。还好,我的婆婆,她一切还能自己打理,家中也弄得妥妥贴贴的。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就这么一直沉醉在阳光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