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食堂里,同行的伙伴说起当天下午在台历的感受,说是听到台里的老师们互相称呼“亲爱的”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后来还说到什么记不太清了,只是记住了当时回了句“她们都不再是女孩了”,小伙伴吃惊地盯着我。
大概这句话让她们觉得或者突然发现,我竟是如此毒舌的。当时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单纯地认为,正因为她们都不再是女孩,所以才需要这样的称呼啊。就像不懂事的时候硬要强说愁,到了真正开始发愁的时候,又要说自己还是一个宝宝一样的啊。你听过哪个小孩自称自己是宝宝了吗,宝宝这个词还不是在那些已经发现自己长大了老了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亲爱的”也一样,正因为她们不再是年少时候的个人了,所以才想借着这种称呼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正因为她们彼此之间并没有那么亲密,所以才会在一大群人里相互称呼“亲爱的”。正因为她们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会用这样甜腻的方式来表现出来。而处在她们身边的小伙伴显然还是个孩子,即使假以为看透她们之间的表面功夫,对她们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过,也真的是叫我这样的人难以消受这种甜蜜,一个个有家有室的人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动不动就一句“亲爱的”,恨不得把这种甜腻填满整个屋子,让每个犄角旮旯都是和睦的氛围。得亏她们只是一周的某几天某几个小时需要坐在这里,否则终有一天会忍受不了推门出去的。
倒是这样的称呼也我开始思考自己往日出口的称谓是什么样的。回想起来,通常不会当面称呼谁,要么走到跟前直接说事,要么就在和别人的对话里称呼名字,还有在网络沟通中省略姓称名的。当然,也有直呼其名的,那就是自己关系亲密的晚辈了。面对老师就直接称老师,姓什么的也不重要了。面对说得上朋友的人,两个字的可能会直接叫后面的字或者叠后面的字,面对三个字的叫后两个字就好了。当然这限于同性别,至于异性看周围的人怎么称呼,一般会跟着大家的称呼走。
不过,这一点在家人的称谓里很奇怪。撇开晚辈,对长辈们来说,一般就是称呼他们的家庭身份,爸妈爷爷奶奶之类的。但这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都很难叫出口了,即使是打电话回去,只有打给外婆的时候,才会说一声“阿婆”。对奶奶就直接说“我是谁谁一类的”,对爸妈就说“是我”。这是没见着面的时候,见面了要说什么就凑到跟前直接说,称谓一类的直接跳过了。这样一说,我都没有当面叫爸妈印象了。这样会带来什么问题吗?我好像知道也不知道。
但是经常听身边的长辈说,谁谁家的小孩嘴很甜,很懂礼貌。的确比起她们见到人就亲切地打招呼,张口就来“某某大妈大爹,吃过饭了,回来啦”什么之类的,在我这里基本上不可能也真的是无法做到。吃过饭,不是废话吗,看看现在几点就知道啦?回来啦,不是更无聊吗,你不是看到啦!为什么还非得要找话说呢?就不能见面就微笑点个头,然后转回去各做各的事吗?对于以上的对话方式,如果不是在和自己的关系比较熟的人身上,我会觉得这样怕是有病。当然要说有病,肯定是自己先病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或者说是别人也病了呢?对于这种病自己很难医治,就想知道别人如何应对。不知道那些说话不方面的人是怎么打招呼的?
于是,不刻意称呼,不违心称呼在我这逐渐就变成了少称呼少热情,甚至冷漠。嗯,对于那些喜爱热情展露的人要说声抱歉。当然这是在承认自己冷漠的基础上,对于这一点,是需要自己去反思的。但为了称呼而称呼,很多时候生活中是必要的。只是希望不用违心称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