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姐得了重病,她远在上海的弟弟罗素先生就要赶回来看望她。
听到这个消息,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的心怦怦直跳。
十年了,我终于能再次见到他了。
我去离镇十几公里外的集市买了罗小姐爱吃的点心,路过旗袍店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咬牙买了一件粉色的旗袍。
我穿着新买的旗袍,来到罗家的大宅面前,每往里走一步,就是往十年前的回忆靠近一步。
罗素先生穿着长袍,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院子里的桃花随风飘荡,他手里拿着纸烟,青色的胡渣布满了下巴,连日里的奔波的疲惫都写在了脸上。
他回头,看见我,声音沙哑,“你来了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望着眼前的他,我怔了好一会儿,
“你觉得呢?”
罗素两手相搓,
“对不起,十年前的事是我辜负了你”
“罗小姐在那里,我想去看她,”我别过头去。
“我带你去吧!”
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往前走,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
“罗小姐,你好点了吗?”
“清落,这一起都是我的错,谢谢你还能来看我,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罗小姐将我的手和罗先生的手叠在一起。
“也许吧!”
第二天下午,我和罗素先生坐在当面我们第一次的茶馆里。
“你昨天的话是真的吗?”罗素激动的握着我的手。
“你知道不是的,那是因为你姐姐病重了,我不想伤害她。”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在上海已经成家了不是吗?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告诉我,十年了,三千多个日子,如果你爱我,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即使你不会亲自来找我,也会写封信给我,为什么关于你的消息我都是从报纸,从别人嘴里得知的?”带着哭腔,我说完这些话。
“我爱你,真的,这些都是有苦衷的。”罗素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若是在十年前,我会相信的。”我起身,准备离开。
罗素抱着我,强吻我,
“啪”,空气里响起了巴掌声,我打了罗素一巴掌。
“这十年来,我觉得是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结果是你配不上我。罗先生,珍重!
我独自一人来到罗家大院,看着故地,想起纳兰公子的一首诗《虞美人》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