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坐了一天的绿皮火车,回到了出生成长的城市。
从上一个车站过来的中途下起了雨,料想目的地那边天气也不会很晴朗;加上出站时已是七点多,正是该有些昏昧的时间,因此也不意外天色暗沉。只是晚间出行多有不便,最终还是选择了打车回去。
算不上阔别,何况确实也并没有特别感念,所以重回这片土地并没有带给我太多情绪波动。刚开始出租车上司机大哥也不像很多文学作品里面的同行那样爱唠嗑,只是特别看不惯我捂鼻子——“我的车不臭啊!”于是我只好告罪自己晕车症严重,捂鼻子只是为了防晕。
大概话篓子打开都需要契机。司机大哥听闻,果然就开口举起了其母亲妻子的例子。从晕车到不晕,差的只是几百几千次的以毒攻毒训练,最后总结出晕车偏要坐车,习惯了就不晕了。
深觉有理,然而并不想执行。
说来,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是“我知道但我不想”,比如以毒攻毒的晕车脱敏疗法,还有时时忏悔却绝不改正的懒癌拖延症。
我以为既甘于蜗居,又不必出远门,晕车症虽然说着讨厌(实际也很讨厌),但也不是非治不可的顽疾。如果不幸真的需要跑远路,吐上三五回把远路跑完了,回头还是爱咋咋。倘若更不幸下次还得跑远路,那就继续吐吧,吐完了又是好汉一个。不会主动去攻克它,而是当“事到临头”,必须出门了,再把这个临头大事当一种磨练,只是就不知道这样对缓解和适应晕车症是否有效了。又或者,每一次的经历,在结束的当时就刷新。所以哪怕我真的进行了数百上千次的以毒攻毒试验,也是一个试验重复千次,而非短期内反复验证同一试验了。
但这样的道理好像又不同于懒癌拖延症。晕车症是切实的症状,有明确可观的诊疗手段和效果;而懒癌拖延症虽然经常让人懊恼痛悔,但它也让人短暂地感觉过无忧无愁。它难以捉摸,因它存在于四肢百骸,深融骨血;而它也难以延治,因心动并不可控,纵有数年勤勉,但一念犯懒便再难克制。
前两天内自省,恨自己有心无行,恶习不改。有好友建议21天养成一个好习惯,我的回答或许让他们觉得失望:因为根据自己了解,我真的就是那么不坚定……三天一轮回的学习热情,三分钟的学习热度,这是我验证了多次的经验之谈。
如今只指望,有三分钟的热度,真的能有三分钟的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