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曾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私以为有理。《三国演义》(以下简称《三国》)中国家与战争中的战略博弈可以说贯穿全文,是不可忽略的看点,而身处在这场乱世棋盘中的谋士们,实则是真正定胜负之人。接下来要谈的,就是古往今来智慧与忠臣的象征——诸葛亮。
“封建统治需要忠臣,远过于需要明主”,我实在赞同。明主身旁无忠臣辅佐,国家治理会寸步难行;而国家若无明主却有忠臣,江山仍是江山。忠臣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就又比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者。《三国》是一部以蜀国为视角的小说,自然缺不了一个二者兼备的谋士形象。为了让蜀国在三足鼎立的形势下能够占得鳌头,诸葛亮就是作者罗贯中在客观的基础上添加自己主观色彩的剧情推进者。《三国》中的诸葛亮以智者闻名,他的第一次出场,是在其友徐庶的口中:
“以某比之,譬犹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耳。此人每尝自比管仲、乐毅;以吾观之,管、乐殆不及此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盖天下一人也!”
徐庶曾任蜀国军师,刘备赞其“天下高贤,无有出先生右者”, 这样一位德才双全之人,竟在主公面前自降身份,狂言其友“天下一人”,这一“走马荐诸葛”的盛赞可谓是“英雄惜英雄”,诸葛亮的才情之高不言而喻。自三顾茅庐后,孔明出山,从火烧新野到舌战群儒,从赤壁中的草船借箭到借东风,又或是其晚年时期的六出祁山、三擒孟获与空城计,这些脍炙人口的故事在《三国》中构成了诸葛亮传奇的一生,也极大程度上地增添了作品的艺术色彩。
当然,若说卧龙先生一生的功绩与赞扬仅仅是因为他的经天纬地之才就有点管中窥豹,他的忠义亦是受人尊敬之处。看三顾茅庐:
“玄德泣曰:‘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
孔明见其意甚诚,乃曰:‘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再看白帝城托孤:
“先主泣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都之主。’
孔明听毕,汗流遍体,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且说诸葛亮在战术方面受其主刘备的深切信任,十五年来常任军师一职,后刘备称帝位至汉丞相,先主逝世后封其为“武亭侯”,但在我看来,这些官职虚名并不能打动“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孔明先生。真正令孔明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定是刘备对其的三顾草庐之情与白帝托孤之义——这就彰显了其形象对《三国》中主旨升华的作用。自古以来,儒家思想中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世人推崇的“八德”,蜀国代表的是汉室正统,是《三国》中的“正派”,身为汉室的统治者与领导者,刘备与诸葛亮之间的“忠义”定要体现得淋漓尽致,以强化读者对“蜀国正统”这一观点的认同感,深化汉室仁义当先的统治意义。当然,诸葛亮的忠义并不是作者的刻意渲染,《三国志》正史中也有着大量如《出师表》之类的史实记载,孔明先生可以说是真正的尽忠尽义之人。
一言以蔽之,诸葛亮是一位将“智者”与“忠臣”形象完美融合的传世伟人,作为主人公之一,作者将其智慧与忠义形象纵向展开,丰富了《三国》内容,并因此令“孔明”这一人物流芳千古。可以说,诸葛亮是《三国》这片浩瀚星海所记载的万千人物中,一颗璀璨的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