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前一秒的精神百倍,后一秒就变成了昏昏欲睡。前一秒还觉得睡得少点没问题,后一秒便被睡魔折磨得痛不欲生,心中满满的是悔恨啊。
某年某月某日,上午那个精神劲儿啊,隔了中午这道分水岭,下午这颗脑袋就沉重起来。第一课坐在椅子上,脑袋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似的,变成一台“鼾声制造机“。眼皮子也像灌进了高浓度的铅,仿佛眨一下眼睛它就再上不去了,要等好长好长时间,直到我结束了我那“梦乡一课游”才再睁开。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变成“鼾声制造机”,也不能报那“梦乡一课游”的旅行社,我得清醒,一定要清醒。我强打精神,把全部精力聚焦到白板上。只可惜,古人云,强扭的瓜不得甜,强打的精神不得久。不到三秒,我的眼前就又是模糊一片了。正讲着的数学变成了咒语,白板上的汉字变成了阿拉伯文,眼皮打着颤开始下坠,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幸好我及时反应过来,赶紧又强打一次精神。
然而又是短暂的三秒过去了,眼前又是模糊的一片了,讲着的数学又变成了咒语,汉字变成了......然后我又及时反应过来,又强打一次精神,之后又是一个三秒……如此往复,课没听进去多少,眼皮子里的“铅含量”倒是越来越高。
这是第N次与“睡魔”斗争了。眼皮子还是一如既往(已经到“一如既往”的程度了)地下坠,只见眼前白板的白,黑板的绿,讲台的浅灰,地面的深灰,桌子的木黄,以及慢慢随着眼皮子坠落而压下来的黑,如颜料般慢慢地铺开,交汇,融合。此时我已经在开往梦乡的火车上,马上就要到站了......
一句如闪电般的话语从讲台上劈下来。
“哎呦!‘铁人’要睡觉了,看来是我讲的课太没水平了,把一个铁人给讲倒下了。”赢得一阵哄笑。
这句十分讽刺的话给我来了一次有效的“电击”。这下子,那些“颜料”全被冲走了,正坐在开往梦乡的火车里的我,一下子被《西游记》里吹唐僧的怪风给卷出了火车,卷回到数学课上来。
然后竟然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困了,下半堂课神志清醒,思维活跃,前半堂课的困倦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铁人”倒下了,但很快又复活了,而且更加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