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跟无名叔叔有联系是2010年的秋季。陌生的号码,近乎陌生的声音,第一感觉是打错的电话,却不是。
约了一起吃饭,眼前的无名叔叔秃废的没有一点曾经的影子了,他像洪水退后,被遗忘在戈壁深处的一汪水……心里一阵难过,生活与他像首不着调的歌 。听他说着生活里各种的无奈,他处在了婚姻的十字路口,他平衡不了妻子和老父亲各自的看不惯和不相容。这些年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儿子。我问:那你是个好丈夫吗?貌似也不是,因为那个青春水灵的姑娘,这些年越来越像一个怨妇。其实,茫茫人海能够相遇实属不易,更何况相依,好好谈谈吧,生命苦短,好好珍惜。实在难聚,放爱一条生路,何尝不是放自己一条生路,我总认为生活中有些选择是无解的……
又一些日子没有消息,再见到无名叔叔,是他在外面找到房子的时候。说一室一厅是面子话,其实就是里外间。自己生火、很多人共用一个压井的水,公共的卫生间、高低床、几箱的书······在看到这一切的一瞬间,我承认我深深的难过,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带着老父亲,从新来过,要有怎样的决心和勇气才可以这样?明天在哪里?
无名叔叔找到了工作,在一个化工厂上班,单位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刚开始因为是新建的厂,还没有正式开工,他可以乘厂车早出晚归,后来开始三班倒,每班说是八小时,等交接完班至少十小时,再加上时常加班,他不能每天回家了,他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一个人在家,我只能抽空去看看三爷爷,看他有什么需要。三爷爷说,叔叔的工作可能很辛苦,他每次回家来都是胡乱吃点饭就倒头睡觉,象几天没有睡觉的人。看着三爷爷眼里的担忧、牵挂和沧桑的脸,听着他话语里满满的心疼。我再次失语。慢慢的我怕见三爷爷,怕听他说话、怕看他的双眼。我开始派服务员去看他有什么需要。
2011年的春节到了,我买了糖和瓜子,让朋友给他们送了点煤。收了他们的衣物、被褥回来洗。洗好后,让服务员送了回去。我回沙雅过年了。年后,无名叔叔因围棋大赛认识的一个矿山的领导。他欣赏无名叔叔,请无名叔叔去他们那工作。无名叔叔又搬家了,他退了房子。三爷爷先去临近县城的外孙女娜娜那里住,无名叔叔进山了。2011年夏天的时候接到无名叔叔的电话,说他要到乌市学习四十天。
前几天,又接到无名叔叔的电话,他说,准备将三爷爷接到他那,因为,娜娜要结婚了······
我多想有天接到无名叔叔的电话,他说:他和三爷爷再次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搬家了。最好是他有家了,女主人可以不懂琴棋书画,却懂柴米油盐。不会陪三爷爷写字,看父子俩下棋。却可以容忍老人的那点旧文人气息,担待偶尔的父子彻夜下棋。毕尽是个老人······
好的婚姻可以让两个不优秀的人日渐优秀,可以成就两个人的一生,而失败的婚姻毁的岂止是两个人的幸福。真诚的希望身边的朋友们珍惜眼前人,珍惜有缘人,过幸福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