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4日,
凌晨两点四十九分。
努力想睡着,已经默默奋斗了五个小时。只有自己知道,连呼吸都在努力。
五个小时前,细致的洗漱完毕,换好睡衣,躺在温暖的榻榻米上,因为全无睡意,所以带好耳机,调到最小音量,选择收藏的轻柔音乐。在舒缓的音乐里睡去应该不错。
如果一首歌平均四分钟,那就大概听了大于三十首。收藏夹里的五首歌循环了六遍以上。然后,放弃了。
一定是被子又盖厚了!可是温度计上的指针冷冰冰的指在数字18上 。姿势不对?可是一直在起来重睡中反复呢。
把自己裹在羽绒服里,在楼上轻轻地走了几个来回,没有灯光的家——沉寂、安宁。纱质落地窗帘的外面衬着昏黄寂寥的路灯,一辆出租车划过寂静的马路,静悄悄,丝毫打不破冬夜凌晨的寒冷凝重。谁能知道,在冷冷夜晚的玻璃窗前有双失眠的眼睛注视着黑夜昏黄的灵魂。
舍弃一身月光,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榻榻米还是温暖的。小房间的窗子映着鸽子的身影。它是卧在窗外的,头对着月亮的方向。偏东方的天空挂着半个月亮。它一定也很冷。可是为什么选择我的窗外栖息?我一直愧疚我的窗外放不下一个小小的鸽子的窝。它好像也从未打算离开。它是只漂亮的灰色鸽子,不知道从哪里来,又打算停留多久。想来,也快一年了。每天在巴掌宽的窗外走来走去,夜晚就勉强卧在窗外,有时被它“扑棱棱”翅膀碰到玻璃的声音吓一跳。
现在,它就静静的,一动不动的,贴在玻璃窗上,留给我一个清晰的侧影。因为它,这个窗帘总是半开着,给不了一个窝,就给你一隅微光吧。然而,或者,也许,人家根本不稀罕!从它无视我走近窗子时丝毫不动的脑袋,从它看见我试着伸出魔爪也毫无反应来看,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一直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我的魔爪不会触摸这个野生物种,把它请进窗子更不可能。从它不吃嗟来之食这点来看,它一定是不喜欢我的。
窗子上有了水汽,更模糊了夜的黑。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五点,要不要出去跑个步呢。不能穿太厚的棉衣棉裤,可是外面零下十八摄氏度的温度。那条灰色的运动裤在第二个格子的最下面。好像那双夹棉的运动鞋还在,现在就找还是准备出去的时候再找呢?这温度会不会冻得不知所措。
窗外的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没听见它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定是在我刚刚纠结运动鞋的时候溜走的。这个时候它能去干嘛,又不能去找饭吃,又不能去玩耍。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溜走了。
即使天没亮,也是二月四日了。我只是想用时间来捋顺一下混沌的思维和毫无困意的脑袋,即使眼皮机械的运动很久了,也没有丝毫疲惫。
昨天,也就是三日白班,并不是很忙 。三日的凌晨,睡睡醒醒,做梦不断,早晨七点钟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是,在之前呢?是二日的白班,二日的凌晨四点五十左右睡的,要问我 这怎么能记得清楚,是因为二日直到四点四十还没有睡,就起来预约定时了早晨吃的米粥。然后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那么问题来了,二月一日那天,我,睡觉了吗?
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