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走在街上,迎面一個人忽然看著我説:你會有四次婚姻。
什麼鬼!我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說,逃也似地走開了。
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有三個孩子,大女兒是前妻留下來的,今年冬天就要結婚了,二女兒和兒子還都在讀書。
現任老婆雖然胖點,血壓血糖高一點,皮膚白白的,模樣還不錯,脾氣也是蠻溫和的。
雖然自從她做完子宮肌瘤手術後,我對她有些性冷淡,但是目前還沒有拋棄她的意思,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張口就胡說八道的,最恨別人和我談婚姻了,我倒是有把手槍,哪天再這麼詛咒我,當心我崩了他。
我不是在國外,可以任意持有手槍,我衹是任職在中國某個小鎮上一名武裝部長,所以工作需要,政府給我配了把手槍。
這把手槍跟了我快10年了,還從來沒有射擊過呢,和平年代,一個小鎮上也沒什麽大事,即使有糾紛,也是派出所的職責範圍,和我武裝部扯不上關係。
雖然每天晚上這把手槍,被我一次次擦的烏黑發亮,因為沒有子彈上膛,它不具備任何危險性,有時我真懷疑的它的內部會不會生銹了?
所以,我常常會有把子彈放進去,瞄準,然後真正地射擊過一次的衝動。
老婆一開始很害怕我擦槍的舉動,她説她感覺我拿起手槍的那一刻,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眼神冰冷,嘴唇緊繃,十分可怕的樣子。
即使我多次告訴過她,手槍裡面根本沒有子彈,沒有子彈的手槍就是個仿真玩具,她根本不用害怕,但是她依然遠遠地躲開我每晚擦槍的時間。
每晚剩下我和手槍獨處的時光倒也愜意,仿佛世界祇剩下了我和手槍。
我鎖上臥室的門,坐在床邊的桌子前,打開上锁的抽屜,把锁放在桌子上,拿出來躺在抽屜裡的手槍,掰開槍套上的暗扣,從深棕色的槍套里取出手槍,用軟軟的麂皮,輕輕地擦拭它的每一個部位。
我左手握著槍管,右手拿著麂皮,先從槍托開始,一點點的擦過槍管,然後擦扳機,然後擦一粒粒的子彈,最後擦槍套,厚厚的槍套是真正的牛皮皮子,又硬又厚,保護著鋥亮的手槍,比我的人造革皮鞋可亮堂多了。
這晚,我一邊像往日一樣擦著手槍,一邊想起了白天,小姨子來辦公室找我的情景。
小姨子比我老婆年輕15歲,皮膚粉嫩,五官精緻,身材自是凹凸有致,還未嫁人,平時和岳父母生活在距離80來公里的山上。小姨子輟學後,在當地小學做了代課老師,按說和我見面機會不多。
暑假期間,我和老婆回孃家看望她病重的舅舅,晚上一家人一起喝了點酒,老婆手術不能飲酒,小姨子就陪我喝酒。
後來老婆同學來找她去了同學家,岳父陪岳母去給舅舅找什麼偏方,反正最後就祇有我和小姨子在家喝酒。
然後我和小姨子,不知道怎麼喝到床上去了,然後我推倒了小姨子……
好在激情過後,我很快醒酒了,趁大家還沒回來前,趕緊跑出去找我老婆去了。
小姨子今天避開她姐姐來找我,是告訴我她有情況了,問我怎麼辦?
我説能怎麼辦?去醫院吧……小姨子哭著跑了
我怎麼這麼混蛋呢!我怎麼連小姨子都……
心不在焉的時候,我把還沒來得及擦的子彈裝進了槍鏜,我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殼,我真想試試這手槍到底生銹了嗎?
這時,老婆推門進來了,今天有些慌亂的我似乎忘記鎖門了……
老婆冷冷地望著我,怎麼?做了什麼壞事了?要畏罪自殺嗎?
我瞬間瞳孔放大了!
莫非小姨子都告訴老婆了,完了,這下都露餡了,我要被這些女人們毀了……
我把手槍指向了老婆,對她説,你,你,你別過來……
老婆慢慢向我靠近,並且冷笑著説,別嚇唬人了,你那破手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老婆胖胖的身軀越來越近,我閉上了眼睛,扣動了扳機……
祇有在電視裡聽到過的槍聲,在我的耳邊嚮了,震耳欲聾……
這把天天被我擦的鋥亮的手槍,沒有生銹。
血,紅色的血,順著老婆的身體開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