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岁末监考时

文|陆乘风

2018的出外监考，比2017来得要早一些。

记得那是去年腊月十五，我被派去S中学监考，结果因为赶上妻子生产，只监了一天考。时间真快啊，屈指算来我的轾儿快一周了。

今天一大早，天还黑洞洞的似乎飘着零星的雪，我们坐上老Y的车出发了。这次是去M中学监考，因为路远得提前出发。路上，一车人说说笑笑。听着耳边温馨的话语，我不觉心生感慨，一起相处十几年了，工作上的互助生活上的关心，让我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我发现陪着我慢慢变老的不是我的亲人，而是身边的这些同事。

小路上的颠颠簸簸和一番穿街过巷让我们终于在三十分钟后到了M中学。下了车发现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引我注意的是校门口贴着的一副对联：混日子，抱歉，抱歉；求上进，欢迎，欢迎。这让我想起了黄埔军校校门的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的确，这体现了M中学求真务实的办学理念，难怪这所中学会成为W市西部山区的翘楚。

开始考试了，站在讲台上的我环视了一下学生。我发现男生们大多安静，女生们大多端庄。尽管这些农村的初中生是被割过的一茬又一茬的韭菜，但是良好的素养不更能体现一个学校严谨的管理水平吗？不像前些年去某地监考，男生在座位上蹿下跳，女生在那顾盼生姿，任你在讲台喊破喉咙，人家根本不买你的账。

以前一到监考我就很烦，但身为教师怎么能逃避得了呢。作为合格的教师会教学是本事，会监考也是一门本事啊。所以我觉得监考实在是一门仅次于教学的技术。你要有鹰那般犀利的眼神、还要有斑羚那样的警惕，还要有猎豹扑兔那般该出手不含糊的敏捷。站在讲台的你就是警察，就是猫。而学生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扭动的身躯，让站在讲台的你确信，有鬼！但身经百战的你，告诫自己此刻要淡定淡定，直到他伸手的那一瞬，你才能体会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快感。

监考不仅是一门技术更是一门艺术。在别人百无聊赖昏昏欲睡之时，你尽可让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在自己的平原任意驰骋。你可以背诗背文从七上到九下，你可以编排小说从第一章编到第九章，你也可以相面从第一排的男生相到最后一排的女生。根据他的相貌想象他的学习，他的性格抑或他的家庭。如此这般，区区九十分钟能奈我何？

上午的考试结束了，雪不知何时下得大了，飘飘摇摇漫天飞舞，兴奋之余担心回去的路。

M中学监考之行让我感触良多。它让我觉得我、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还好，刚开头，有的是功夫，有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