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树大自直
人大自能”
杨校长对其他三位老师进行了安排,便步行来到了五里外的柳林岗区部,走进了李小兵的爹区文教干事李朝阳的办公窒。
李朝阳三十八岁,冬瓜型的黑色长脸上,下半部布滿了黑胡茬子,他每隔三四天就得.刮一下脸,不刮一下胡茬孑长得就不露脸皮了,毛茬茬的难看死了,他不止一次的在刮脸前说.:“你不让我露脸,我就不让你露头。"因为他又好吸烟,滿嘴牙都变成了黄色。当他吸着烟听杨校长把他儿子李小兵作的事讲了一遍后,并沒有表现出吃惊与生气,而是嘿嘿嘿的笑了一阵后说道:“沒想到小兵这孩子还怪捣蛋哩,有点随我,有点随我,我小时候也捣蛋。"他又接了一只烟接着说,俗话说:‘树大自直,人大自能`,怪不懂事的孩子长了都会懂事,一般情况下,小时候捣蛋的孩子,长大了有本事,而那些听话的孩子长大了沒有多大成色。"
杨校长沒有想到抓文教的李干事会这样说,他是自已的顶头上司,反驳他是不恰当的,想了一下还是很策略的说:“李干事,小兵必竞不小了,在社会上干这些损坏群众利益的事影响总是不好,再说,咱办小学校,也不是光让学生学文化的,还要进行德育体育艺术等方面的教育,在学校,他也是比较大的学生,他这样作,对其他学生的教育也不利。"
李朝阳又笑了笑说:“杨校长,我的意思可不说李小兵作的事对,我的意思是一般情况下,小时候捣蛋的孩子长大了有本事,对小兵作的错事该管还得管,树大自直不假,但我们再管理管理不是长得更好更直吗?人大自能也不假,我们再教育教育长得不是更能更懂事吗?至于怎样教育他,你是校长,你是老师,你是内行,这是你的事,过去三字经里还说,子不孝,父之过,生不学,师之惰哩"
杨校长说:“李干事,教育学生,是我这个当老师当校长义不容辞的责责,因此,小兵每次犯了事,我都把他叫到办公室进行批评教育,但是小兵从来不把我的教育放在心里,仍然是不犯这事就犯那事,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我们当老师的,对学生既不能打,也不能骂,所以我才想到来向你求助,希望你这个作父亲的,也帮助帮助我对他进行进行教育,我想效果会好些。"
李朝阳马上接道:“不行不行,我哪有时间管小兵,我虽是文教干事,但区里就那十.几个人,很多其他工作还会往我身上派,这叫有分工有合作,统筹兼顾,.因此,我很少回家。作为我们国家工作人员,应该天天想着国家这个大家,不能天天想着自家这个小家,我怎么能为了管教自己的孩孑而回家呢?再说,让我这个文肓人抓全区的文教卫工作,本身就是外行领导内行,在管教孩孑上我更不行。我还是那句话,教育学生是你们老师的事,俗语说,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对别人家的孩子,你当老师的不能打不能骂,对我家小兵,你该骂成骂了,该打成打了。"
杨校长看李朝阳没有半点帮助他教育李小兵的意思,没有再接话,干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来了,他心中拿定了主意,你让我对小兵该骂.成骂了该打成打了,你是让我犯错误呀,出了问题还是我吃不了兜着走,小兵犯了错我该批评教育还批评教育,他不改再犯了错我再批评教育,尽到我当老师的责任就行了。
李朝阳对杨校长讲他不能为了管教自已的孩子而回家,那也是为了在自己的下级面前唱唱高调打打官腔,他却没想到他这:高调一唱官腔一打伤了下级的心,晚饭以后,他还是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回了家,对自己的儿子李小兵在“孬种"“日你娘"的臭骂声中,把杨校长给他说的错误抖罗了一遍,李小兵不服气的头扭到左边扭右边,喉咙里不断发出吭吭的声音,李朝阳看他不理乎不甩乎不在乎的样子,向他挥拳踹脚了一阵,这不但沒有让李小兵产生悔改的念头,反而在心中对杨校长产生了仇恨,他决定夜里到学校直接找一下杨校长的难看。
李小兵已经十四岁了,他不但有独立的思考能力,而且有独立的行动能力,他既然有报复杨校长的想法,就开始付之行动,他因年龄大已不与爹娘及弟弟妹妹同住在堂屋了,他一个人住在与厨房挨着的一间小东屋里,等他爹娘及弟弟妹妹在堂屋睡着以后,他从床上起来,点上煤油灯,找了一张白纸,写上四句侮骂杨校长的顺口溜,用厨房的白面和了半碗面糊,找了一张破牛皮纸。第二天天未明之前,他就起了床,拿着他准备的东西出了家门,他本想找一泡人屎,但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就走到饲养员家门口,在白天拴牲口的地方,用破牛皮纸包了一泡稀牛屎。李小兵很快来到了学校,因天气未明,还沒有村民起床,再加上学校在村外西北角,就更不见人影。李小兵走到西边的墙`跟前,扒掉几块土坯跳了进去。
李小兵来到办公室门口,心里还是勉不了嘣嘣乱跳,他听了听里边的老师还睡得正香,就轻轻的把牛皮纸包的牛屎糊在了两扇门上,又用漿糊把他写有侮辱杨校长的顺口溜的白纸贴在了一扇门的上方,然后慌忙从原路逃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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