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盛夏,我21,大学毕业,因为和同学离别哭的稀里哗啦。
那时,段平27,刚和初恋男友结束了10年恋爱,在北京的小房子里哭的稀里哗啦。原因是男友去西班牙读书深造两人看不到未来。实质,按段平的说法,就是这么重大的决定,段平是接到通知,而非男友和她商量的结果。与其说段平是舍不得男朋友,不如说她在哭自己的十年青春。
段平,生在四川,长在湖南,但她的祖籍是河北。五岁的时候,父亲在单位工伤去世,母亲一个人带着她长大。
她清瘦,颧骨明显,眼窝有点深,但眼睛生的好看的不得了,以至于每次她去美容院,美容院的小服务员都羡慕的问她眼睛在哪里做的。段平皮肤青白,耳朵后面的血管分明可见,中等身高,一头长发稀少柔软,松松的搭在肩上,和她清秀里略带硬朗的五官有点不协调。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耐看。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盯着段平看,她的清秀,眼睛里的坚毅与光芒,让熟悉她的人无法不着迷。我想段平的“刘伯伯”大抵也是喜欢上了她这点。
段平学生物工程出身,期初在实体制造工作了几年,便跳槽到了现在这家全球服务类型的公司。硕士毕业的那年,她跟妈妈讲,要去北京。妈妈同意。妈妈深知女儿有自己的想法,尽管舍不得,但拦是拦不住的,不防就在不舍里多了几句宽慰的话:累了就回来,妈妈一直都在。如果你需要妈妈在北京陪你,妈妈退休了就会过去。遇到困难了千万别一个人撑着,要跟妈妈讲的。
刘伯伯是我给起的外号。刘伯伯并不老,四十多岁,是段平的同事,算不上领导,因为没有行政管辖权,但刘伯伯是大中华区最资深的技术专家,大家都是要尊称一声刘工的。段平和刘伯伯同在一条业务线,但不在一个区域办公。刘伯伯在中区。每年一次的年度经验交流会,是固定能见面的时间,但出席会议的是全部大中华区的同事,甚至还有德国印度的同事,他们的见面也非常公式化。段平按例是要感谢刘伯伯对北京工作的支持,会敬酒。刘伯伯也是爽快的一饮而尽,只有段平一个人知道,刘伯伯举杯喝酒的余光里是有不一样的东西的,她偷偷在心里笑笑的,脸上还是一往的平静与职业。
段平喜欢刘伯伯,大抵是因为童年父爱缺失,少女的心里有了个伯伯梦。刘伯伯除了稍微矮一点,大抵是满足了段平对成熟男人的一切想法的。她知道他有家有室,她也没想登堂入室。她清醒,但感情,多数时候与清醒五关。如果理智能左右的了人的情感,恐怕这世间是要失色不少的。
刘伯伯期初是喜欢段平在工作上的聪明和得心应手,自从刘伯伯负责评审案子起,段平就是他在北区的得力支持,以至于到后来,刘伯伯跟段平说事情,变成了那个文件那个条款,删掉不适用,段平不用多问一句,就可以善后处理掉所有文件里的对应问题。到了刘伯伯这个位置,肩上的压力是少不了的,有来自欧盟政府的,也有来自公司总部的,当然更多的是风险产品的评估压力。
刘伯伯因为段平的缘故,自是优先处理北区的案子。有一个能少说话就懂你意思的人,谁不喜欢呢。况且段平又生的得刘伯伯眼缘。但最后,让这两个人有了下文的推手是中年婚姻的危机。刘夫人每天念叨孩子的学区房,孩子的择校,孩子的辅导班,隔壁谁谁家孩子拿到了哪所学校的名额等等,难免刘伯伯会疲惫,起先是心平气和的沟通,后来就成了应付。这时候,刘伯伯不小心看到夫人坐下来肚子上的那一圈松松的肉,和眼角的纹路,自是有一种想逃离的情绪在的。他从来不讲工作上的难处,讲了夫人也听不大懂。不像段平,了解他的全部境地,且能做支持工作。
就这样,那种初期的喜欢就在复杂环境中慢慢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