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流氓谱之四-包打听

这并不是什么给流氓洗白的文章,也没有必要洗白,三百六十行未必有它一个位置,因为它确实也是一个难以上得了台面的行当,大多是为人所不齿,少数被人当做街头巷尾吹牛逼的谈资,极少部分却真正得到了尊重。我要描述的就是那少数吧,让人吹牛逼的谈资这一部分,因为凭我的资历未必能认识那些让人肃然起敬的流氓,那些为人不齿的小咖我也懒得搭理,毕竟我还算是比较讲究的。

我最早接触流氓的时候是在学校里,那时候学校是很多小混混的天下,各个班里面也是拉帮结派,盛行一本《校园江湖》。我也还小,当然我不是流氓,这点我需要把自己择干净。女孩们也多数喜欢这些人,因为他们是学校里面的焦点,动不动就大打出手,都人五人六的,都很牛逼的。当然现在看来太他妈的幼稚了,我还是很蔑视这群人的,并且统称他们为“这群小逼崽子”。那时候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脱离了流氓的行业,同龄人如果没有上学也大都成了家。回想起往事大多就哈哈一笑说一句“那时候太傻逼了”,颇有一番物是人非之感。

最近遇到的问题有点让我焦头烂额,很多事情想不通,可能我是缺少一些智慧和时间。也就没有时间来研究流氓这些问题,因为研究清楚了我未必能多赚一毛钱,也未必能凭借这些知识干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业。还有一点就是接触的人越多就越觉得这些人不是流氓了只是有些个性的常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能引起我关注的地方。所以我只能降低要求来做这件事情,把流民也放进来,表面叫增加物种的多样性,其实是我想偷懒,偷懒的感觉也蛮好的。

其实流氓这个工种也分好多细小的职位,一个完整的集团就跟一个军队一样有条不紊的运作着。有出去专门干仗的,有专门做决策的,有专门收集情报的。但是沙河没有,这个地方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人并成不了什么气候,那些成气候的我也未必有胆量去接触,毕竟我写这些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装逼,装逼装出事情来就成了傻逼。傻逼谁都不愿意做的。讲了这么多废话其实这次主人公还没出场,这也是我的习惯,得先介绍下背景大家才清楚嘛。

包打听这个名字是我起得,他自己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本人命名了一个如此有江湖特色的名字,如果他自己知道了也应该倍感欣慰,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命名的几个人之一。包打听的大名我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并不关心。和沙河所有的小贩一样他是一个健谈的人,有的时候我都有点烦心里叨咕着“大哥,咱俩没啥好聊的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个烤面筋而已”大哥每次都仿佛没有接收到信号,一直滔滔不绝。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他就在沙河村口卖烤面筋,那还是2013年的时候。转眼4年过去了,我并没有搬家他也没有挪地方。但是他应该还是蛮赚钱的,因为iPhone 7刚出不久他就换了一部,我也旁敲侧击的问问他能赚多少钱,我仔细一算,真不少,最起码比大多数的白领赚钱多,只不过是更辛苦一些。

我发现包打听是一个危险人物是在一年前,开始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后来聊天过来了一个女孩领着一个男人,然后包打听嘿嘿一笑,看到了没有,又换一个,上次过来的不是他。经他这么一说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隐约觉得头上冒了些绿光。我说那哪个是他对象啊,他说是这个,有一个偶尔来一次。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沙河一直也不缺妙龄女子,这里有两个学校一个是昌平职业技术学院一个什么经管学院我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学习不好又想上学的孩子们的一些归宿。这些孩子们都处于一个荷尔蒙旺盛分泌的阶段所以就经常出现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后来有一天一个女孩牵着一条大狼狗过来了,我在那戳着放空。老哥主动找我说,这个女孩也不干活但是有钱花。我说为啥,他说还有为啥的,有人挣钱供他吧。他说她老公对他还不错。他说毛线,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他老公,隔三差五来一次,也即是个露水夫妻。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啊,本来我还觉得世界挺美好的,你是要催我成长的吗。我觉得这个村子的男女关系都被他摸清楚了,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燃烧。也好也好,就跟我研究流氓一样,要没有点事情做这个世界该多无聊啊。不过他也并不是和大多数流氓一样只关心桃色新闻,它能预测城管那天来抄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就是小贩的风向标,他不在大家也便歇了因为城管肯定会如期而至。所以他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所以一个小贩上的了谱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后来我每次都是自己过去,因为我担心有一天他跟另一个研究流氓的人说“看到没这孙子上次带的可不是这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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