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所创作的一部小说,一经出版就广受好评。它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少年关于友谊、亲情、背叛、救赎的故事,读来令人感慨良多。
人活一辈子,做错事在所难免,不过有轻有重。有的错可以想方设法去弥补,有的却无可挽回,只能用一生去悔恨。
难能可贵的是有些人一直都很善良,基本没犯过错,哪怕从未被世界温柔以待依旧不改初衷,比如书里的哈桑。
当第二遍看完这本书时,我突然想从哈桑的角度来写一篇文章,是以有了此文。
01
我叫哈桑,是个哈扎拉人,生来就低人一等,可我从不以为意。因为我才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我在乎的人只是阿米尔少爷。
我的父亲叫阿里,是被阿米尔爷爷收养的孤儿。他和阿米尔的爸爸一起长大,虽是玩伴,却改变不了仆人的身份,于是也注定了我的命运。
我和阿米尔少爷从小就没有妈妈,但我却有点羡慕他。因为他的妈妈是生他难产而死,我的妈妈则是生下我没几天就和人跑了,这让我没少被人笑话。
一次,我们抄近路去看电影,穿过独立中学旁边的军营区时,那里的士兵认出了我并嘲笑道:“我认识你妈妈,你知道吗?我和她交情不浅呢。我在那边的小溪从后面干过她……”
这让我很是难堪,慌乱不已,我多希望他说的都是假的,可我骗不了自己,因为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指向了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的妈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我为此啜泣时,阿米尔少爷用手臂环住了我,并不住安慰我“他认错人了”,多少让我心里好受了些。
我和阿米尔喝同样的乳汁长大,有人说这就是兄弟,和少爷称兄道弟我可不敢,但是对于兄弟的意义我却是牢记在心的。我们在同一片草坪上迈出第一步,在同一个屋顶下说出第一个字。只是他说的是“爸爸”,我说的却是“阿米尔”。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阿米尔少爷对我的重要性,我曾承诺他:为你,千千万万遍。这句话绝非拍须溜马,而是发自肺腑之言。我也确实做到了,尽管付出的代价很大,却从未后悔过。
02
小时候,我和阿米尔少爷常爬树玩。在树上我们一边用破镜子把阳光反照进邻居家里,一边吃着桑椹干和胡桃,不亦乐乎。
我十分擅长玩弹弓,于是少爷会怂恿我将胡桃射向邻家独眼的德国牧羊犬。我从无此想法,却也不会拒绝他。这让邻居很是恼火,也害我时常被爸爸怒目相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少爷开心就好。
我喜欢听少爷念书,尽管我目不识丁,但是我对文字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要是我识字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和少爷一起看书了。我喜欢他自己写的故事,每每让我赞叹不已。
一次少爷读到“昧”,我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少爷解释说聪明、机灵,还造句说“在读书识字方面,哈桑够昧。”我隐约觉得他话中有刺,却不得其解,只是笑笑。
整个童年,我几乎都是和少爷一起度过的,那些是无与伦比的快乐。我们在交错的树木中彼此追逐,在喀尔卡湖畔打水漂,玩捉迷藏,玩警察与强盗,玩牛仔和印第安人,折磨昆虫,看电影,讲故事……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幸福生活可以持续下去,可是那件事的发生终究是让此成了痴心妄想。
03
对于阿富汗的小伙伴而言,赢得一场风筝比赛是无上的荣耀,这点于少爷更是如此。
我们俩都不怎么会造风筝,但少爷擅长用风筝线割断对手的线,我则精通追那些掉落的风筝。双剑合璧,简直完美。
在巡回赛中,少爷好不容易夺得第一名,我也不负众望帮他找到了最后掉落的那只蓝风筝。想到待会他看到风筝的喜悦之情,我都能笑出来。
不幸的是,在巷子里,阿塞夫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三个的目标是我手中的风筝,若是我带了弹弓倒也不用怕他们,只是恰好那时我什么防御工具都没有,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是不懂识时务,也不是不害怕,只是我太懂少爷对这只风筝的渴望了,这让我如何忍心叫他失望呢?
所以明知得付出代价,我还是拒绝了他们。于是那天在巷子里我经历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屈辱,阿塞夫强暴了我。
将风筝交给少爷时,我心情沉重,却又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端倪。因为那样的话,他会同情我,可那却是我最不想要的。
04
自那天以后,我有意地避着少爷,或许是自己还没走出阴影或许是害怕他察觉到什么。
当我终于决定放下那件事时,却发现少爷开始躲着我了。我尽一切努力,想恢复到从前,却是徒劳无功。我甚至厚着脸皮去请求他给我一个理由,也只是无功而返。
我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只能安慰自己别想太多。
直到少爷的生日宴会那天,他的礼物(新手表和一把钞票)从我的毛毯底下被搜出,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真的看到了,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解释了,可是那又怎样呢?我不怪他,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从今以后,我再无面目留在少爷身边了,不仅他不想见到我,我也无法面对他。于是,我承认自己偷了那些东西,并求着爸爸带我离开。
终于,我和爸爸去了一个小村落。走的那天,我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少爷了吧,或许他能高兴。
05
后来,爸爸被地雷炸死了。我结婚了,生活虽清贫,倒也过得去。
法莎拉是个特别好的妻子,娶到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很快,她就怀孕了,日子看似还不错。
这时,阿拉辛找到了我们,他请求我和他一起回去照看少爷的家。那个地方于我而言是梦魇,但再三考虑后我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又发生了几件事,一件是我和法莎拉的女儿生下来就是死胎,这可没少让我俩难过,好在不久后她再次怀孕了。
另一件是我的妈妈回来了,看得出她在外面过的很不好。我应该是恨她的,可是相比恨,更多的还是爱。天知道,我有多渴望妈妈的爱。于是,我打心底里接纳了她,就好像她从未遗弃过我那样。
在妈妈的帮助下,我的儿子索拉博顺利出生了。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只是好景不长,没几年妈妈就去世了。这个事实让我很难接受,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谣言传开,说我们私住他人的豪宅。很快,来了两个塔利班官员勒令我们在天黑之前搬走。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意图,不过是觊觎这座大房子。让我眼睁睁看着少爷的家落入他人之手,那是怎么也做不到,自然是要抗议的。
他们将我拉到街上,强迫我跪下。接着,我听见了一声枪响。对不起,少爷,哈桑没用,还是守不住这座房子。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那些过往,它们一幕幕在我眼前回放。我在帮少爷追风筝,可是那风筝却怎么也追不上,我拼命想抓住它,直至失去意识。